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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1页）

&ldo;丽娅，你不能死，你死了，宋贵生会伤心的！&rdo;王秀君打趣杨丽娅一句。

&ldo;秀君姐，你胡说什么呀，宋贵生哥哥是我什么人？&rdo;杨丽娅忸怩地回答。

&ldo;我见你一路上偷偷地看宋贵生，他脸白，好看，丽娅妹妹动心了呗！&rdo;王秀君说。

&ldo;我也瞧见了，丽娅偷偷的瞅贵生，贵生一看她脸就红！&rdo;尹海春附和着说。

&ldo;女兵们，你们都在师部，没有露宿的经验，大家听我说，这深山老林里有野兽出没，危机四伏，大家要格外小心。正是五荒六月的，有一种墨黑的蚊子，会纠结成团，见到动物就迎面扑来，很可恶。蚂蝗也很可怕，水边有蚂蝗，树上也有旱蚂蝗，旱蚂蝗只要一见动静，便射箭似的弹射到人的身上，直到喝饱了人血你才能发觉。还有，别小看了小蚂蚁，有一种食人蚁，面对一个不能动弹的人，它们能在一夜之间将其用黄土包住，然后在黄土的掩蔽之下细嚼饱餐，一场大雨过后，一架森森白骨毕露毕现！&rdo;高杰面对着女兵们站定大声说话，他刚讲了几句，躺着的女兵就慌忙站起身，不自觉地抖着身子，见此情状，他又说。&ldo;大家坐好，也不要害怕，这片树林还算干净。女兵们，我们不能象没头的苍蝇在山林里乱转啊，我们一定要明确行军的方向。护士长，看好姐妹们！我去察看一下，找个安全的地方休整，等到与李婷和张莎会合了，我们再一起过河！&rdo;

&ldo;中尉，请放心，女兵们一定服从命令！&rdo;林芳毕恭毕敬的站着说。

&ldo;林芳姐，中尉很严肃哦，我有些害怕他，不是害怕长官那种害怕！&rdo;陈燕梅悄声说。

&ldo;中尉是长官，更是兄长，怕一点也是应该的，但更要尊敬，明白吗，燕梅！&rdo;林芳说。

高杰细心地察看了地形回来，告诉女兵们在这片山林里休息是安全的，翻过眼前这个山头就是白天没有渡过的那条河流了，他要女兵们耐心地等待，一定要把李婷和张莎等回来。可是大家捱到天都快黑了，还是没有李婷和张莎的半点音信，女兵们都焦急起来了。

&ldo;天都黑了，李婷和张莎姐是不是出事了呀？&rdo;杨丽娅说。

&ldo;是呀，护士长，派人去找找吧！&rdo;王秀君说。

&ldo;去哪里找呀，在这丛林找人，比大海捞针还难哪！&rdo;尹海春说。

&ldo;海春说得对，我们就在这里等，我相信，李婷和张莎一定会平安归来！&rdo;高杰说。

天色愈来愈暗，但总算没有落雨，山林寂静得有些害怕。高杰和女兵们都静静的坐着，每个人都竖起耳朵，仔细地啼听着山林深处的声音。不知不觉中，东边天挂起了半轮眀月，银灰色的月光把丛林照得若明若暗，但十几步开外，树林是朦胧的，又是黑森森的。

&ldo;月是故乡明，可这缅北的月儿也很明亮！&rdo;王秀君感慨了一句。&ldo;不过，林芳姐，我还是想看故乡的月亮。故乡的月光是温凉的，这山林山空的月色有些冷漠。故乡的月啊，此时你也是这般明亮吗，不知何人初见月，今月何日初照人哪！&rdo;

&ldo;女兵们，我们进入缅北丛林已经七八天了，我想我们离滇西边境不远了，我们看到的就是故乡的月亮！&rdo;高杰接着王秀君的话头，望着深沉的天宇说。&ldo;我们已戴师长失散了，我们是赶不上队伍了，也不知道滇西是什么情况，假若小鬼子占据了滇西，我们从哪里回国呢？&rdo;

&ldo;好啦，进入滇西，走腾冲，走瑞丽，我们都可以回家呀！&rdo;杨丽娅激动地吼叫了一声。

&ldo;杨丽娅，什么时候，别怪吼，当心林子里的豺狼听到你尖厉的女声！&rdo;林芳说。

&ldo;女兵们，我们要小心，但也要放松一点，别太紧张。&rdo;高杰转身轻声说。&ldo;护士长，碰到豺狼，我们手中有枪。吴玉海兄弟是猎人，我们也不怕豺狼，大家要有信心！&rdo;

&ldo;中尉，仔细听听，是什么声音，我好家听到了苦怄鸟的叫声？&rdo;王秀君说。

高杰和女兵们立刻安静下来，聆听着夜色深处传来的声音。苦怄鸟的啼声从夜幕深处悠悠飘来，带着淡淡的令人感动的忧伤，但此时的这种忧伤却带给女兵们一种无限的幸福。

&ldo;苦怄‐‐苦怄‐‐&rdo;

&ldo;是李婷姐的声音，我们的鸟儿归来了！&rdo;王秀君激动地回应了一声。&ldo;苦怄，苦怄‐‐&rdo;

&ldo;苦怄，苦怄‐‐&rdo;一点鸟儿在山林深处深情地回答，回应声缥缥缈缈，空灵动听。

&ldo;女兵们，我们的鸟儿在山岭下面的树林里，好象靠近河边了！&rdo;高杰冷静地听了一会，辨清了鸟儿啼声的方向，自信地说。&ldo;大家长气力了吧，我们走，赶到河边去跟鸟儿们会合！&rdo;

&ldo;别再叫唤啦，当心小鬼子听到鸟声！&rdo;宋贵生撤了岗，跑过来说。

&ldo;鸟儿说的是中国话，小鬼子们听不懂吧！&rdo;陈燕梅笑了笑说。

&ldo;燕梅，别太大意，小鬼子识中国话的多得很呢！&rdo;尹海春说。

&ldo;好啦，加快行军，别再说话！&rdo;高杰说。&ldo;从现在起，怎样联络，听我的命令！&rdo;

高杰率领的女兵们翻过山梁，顺着山坡走向河岸边的矮树林，一路上，他与李婷和张莎保持着联络‐‐苦怄鸟的叫声把他们联在了一起，也让他们明确着行路的方向。月光下的山林朦朦胧胧，但女兵们心里亮堂；山林里没有路，但女兵们心里有路。半个时辰后，高杰和女兵们与李婷、张莎在河岸边的矮树林里会合了。离别半天如隔三秋，女兵们相互拥抱着，问候着，高兴地说着&ldo;我们的鸟儿终于归来啦&rdo;，当女兵们发现李婷没穿外衣，又听张莎说了李婷用外衣引诱小鬼子的计谋后，女兵们争着抢着要脱外衣给李婷穿。李婷语重心长地推辞着，诚恳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