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子洁眼里迸出浓烈的恨意,瞪着阿文的方向,似是要将后者生吞一般。
阿文视若无睹,与冉拂时而笑谈几句。
“小姐,奴婢----奴婢是被那叫阿文的丫头陷害的,她----她分明就是故意的,那是的情况,奴婢若是不出手,咱们之前所做的就功亏一篑了。”春芳面露后悔之色。
阮子洁淡淡的瞟了她一眼,“是你办事不利,就不要推卸到别人的头上,你错不在没有按计划行事,而是遇事慌张不加思考,你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知道愚钝的人,我是不需要的。”
春芳吓得浑身发抖,跪在地上,“小姐恕罪,奴婢知错了,请给奴婢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奴婢一定不会让小姐再失望的。”她跟在阮子洁身边多年,对于后者的手段是很清楚的,这么多年来,为何婕园换人最勤,这也是有原因的。
“晚上的事若是再出差错,你就不要回婕园了。”阮子洁冷冷道。
春芳连连说不敢,一番话说完,额头已经冷汗涔涔。
阮云贵面色铁青的命下人将晕过去的阮子玉抬了下去,若非考虑到还有太子和两位皇子在场,他恐怕会立马发飙。
蒋老夫人面上很是尴尬,她都活了大半辈子了,没想到自己的孙女会在寿宴上丢人现眼,让得她老脸根本搁不下来。
阮子玉倒还好,至少晕过去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可阮子心却如坐针毡,眼泪哗哗的流,根本不知道如何是好。
“畜生,还不出来。”阮云贵厉声一吼。
阮子心吓得慌忙起身走出隔间,又不小心碰倒了面前的琴,顿时咚咚刺耳的声音响起,让所有人都住了口,纷纷看着她。
她只觉得每走一步,就好似被万箭穿心一般难受,走到阮云贵面前是已经脱力,几乎匍匐在地上,哽咽道:“女儿---拜见父亲大人。”
“你---你----你----”阮云贵指着阮子心,气的浑身发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突然,他厉声呵斥一声“孽障”,一巴掌已经打在阮子心的脸上。
阮子心滚倒在地上,半响都爬不起来。
“太子,二殿下,四殿下,小女糊涂不懂事,家门不幸,下官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冲撞了太子,请太子绛罪。”阮云贵跪下请罪道。
刘玄看着躺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阮子心,面露同情,有心想要小化这件事,便笑道:“不过是为了表演的精彩,阮大人不必介怀,依本宫看,不如宴会继续吧。”
众人一听,这明显就是不计较的,心中对太子的大度都赞赏一番。
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都这样想,刘阔狭长的双眼一挑,冷笑道:“太子,你如此姑息这等以下犯上的歪作风,知情的说你大度,不知情的,还以为你将父皇不放在眼里,任由这些人侵犯皇家威仪。”
刘玄面上一冷,他平日与刘阔最不对盘,对后者嘴里的挑衅,只报以冷笑的态度:“不过是为了图个开心,四弟为何如此咄咄逼人,正所谓得饶人处且饶人,三小姐想必也是无心之举,四弟却难道还想将人打入天牢严刑拷打不成?四弟作风狠厉,用来对外御敌也就罢了,没必要如此针对一个女子。”
刘阔面露阴沉之色,讥讽道:“一直知道太子对府上的美人很呵护,没想到这府外也随时不忘做护花使者,臣弟看此女容貌也不错,太子干脆将她接入太子府算了。”
这话说的不可谓不露骨,阮子心脸色一阵涨红,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儿,羞愧的恨不得钻到地底下去。
刘玄怒道:“四弟何出此言,为何要扭曲我的一番好意,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恐怕不是皇子所为吧。”
刘阔还要说,一直闷声不响的刘岩却突然开口道:“四弟,太子说话,什么时候轮到做臣子的插嘴了,你这般挑衅,莫非是不将父皇放在眼里?今日太子是代表父皇而来,你的作为恐怕有些逾越了吧。”
“你----”刘阔眼里迸出恼意,想了想,又冷笑道:“既然太子是代表父皇而来,那今日这件事就更不能草草了之了,这可是犯了欺君之罪,要杀头的。”
阮云贵等人面色骇然,蒋老夫人直接是脸色一白,差点背过气去,阮家这么多年一直风平浪静,难道还要在她垂暮之年出现祸事吗?
“父皇仁慈,不会像四弟这般不论缘由的随便杀戮,四弟切莫要将自己与父皇对等,否则这大不敬之罪,恐怕就算你是皇子,也不能幸免了。”
刘阔怒发冲冠,却无可奈何,这个刘岩,一直站在太子一边敌对他。总有一日,我会让你跪在我面前求饶的,他恶狠狠的想到,不得不甩袖坐下。
刘玄感激的看了刘岩一眼,后者只是笑笑,复又坐下,平静的像是刚才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似的。
阿文看着这一切,心中已经明了,太子虽然贵为太子,可性格太柔,似乎不太适合残酷冷血的储位之争,四皇子明目张胆的窥视着太子之位,而二皇子虽然表面上与太子关系极好,可她总觉得后者心思太深,根本不似表面那么单纯。
阮云贵又再三请罪,刘玄大度的没有计较,并且让人忘记方才的不愉快,命宴会继续。
有了前面两位小姐的展示,虽然中间有个插曲,可众人还是将期待的目光落在一直默默不吭声的阮子君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