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突然陷入一片诡异的静谧中,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空气中散发着难闻的汗臭味,可没有人在意,所有眼睛都盯着盒子。
就在这一瞬,易茗眼里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来,手一晃,盖子揭开,一瞬间所有人都被骰子上的数字吸引了过去,沉默只继续了一个眨眼的功夫,下一瞬,却是轰然炸响。
全莽只觉得耳边一片嗡鸣,眼前恍惚的看不清,他摇摇晃晃,头脑越发的昏沉,紧接着,眼前一黑,一个倒栽秧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阿文放下已经凉了的茶杯,啧啧两声,站起来道:“走吧,没什么看得了,接下来就不关我们的事了。”
耿桑笑了笑,“应该有人去通知了,你不好奇接下来会怎么样?”
阿文想了想,复又坐下,“你这么一说还真有些好奇,那再看看,全钱有个这么败家没用的儿子,不知道他上辈子做了多少孽。”
没多久,就见全钱带着一大伙家丁脸色铁青的走进同济赌坊。
这时候,除了些个大胆的站在二楼楼梯口围观事态的发展,其余的都怕被殃及而理智的离开。
易茗上前笑道:“全老爷,多日不见,身体越发的好了。”
全钱沉着脸看着他,“人呢?”他问的自然便是全莽了。
易茗眉梢一挑,手一扬,身后几个壮汉就提着已经昏迷过去的全莽。
到底是自己的儿子,虽然一听说输了十万两,他是恨不得一棍子打死全莽,可现在看到后者昏迷过去,脸上亦是忍不住怒道:“莽儿怎么了?他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易茗,我跟你没完。”
易茗好整以暇的坐下,又指了指对面的凳子,“全老爷息怒,我并没有对令公子做什么,不过是公子输了十万两,一时受不了打击,昏过去罢了。”
全钱见他轻松的吐出十万两,像是为了提醒他一般,嘴角一阵抽搐,努力压下心头的怒火,笑道:“易坊主,你我相识多年,犬儿不懂事,你一大把年纪竟也看着他犯错,着实有些说不过去啊。”
“全老爷此言差矣,令公子一意孤行,在场的所有人都可以作证,我并非没有劝阻,怎么?难道全老爷现在想来个输了不认账?这可如何是好啊,毕竟这钱也不是我一人拿,可是在场的所有人都有份的,难道全老爷就不怕引起众怒吗?”
全钱看了四周的人,其中好几位都还是颇有些脸面的人,他虽然有些身份,可也不能独霸一方,若是得罪了这些人,他全府也别想在长水县立足了。
可十万两---他心里快速的盘算着,可心头这么都是一团乱,前段时间一直做神明的供奉,时常三五百两的流出去,他早已算不清到底被神明拿走了多少,便道:“区区十万两我还不放在眼里,只是出来匆忙也不曾带这么多现银,还请坊主通融一下,容我先回去取了再来。”
易茗倒是大方的一笑,“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对全老爷还是很信任的,那我这就安排人好生招待着令公子,哦对了,还有这契约,令公子画了手印的,我也等到全老爷将钱取了来,再一并交给你吧。”
这话明显是要将全莽先看押在同济赌坊了,全钱气的咬牙,考虑是否要直接动手,他虽然理不清府上到底还有多少资产,可十万两,就算是他富足的时候,也是一大笔数目,若是就这么输没了,他便再也没有翻身的余地了。
他紧紧捏着拳,身后的家丁似有察觉的纷纷上前一步,摆出要开打的架势。
易茗轻轻一笑,不在意的道:“全老爷,你也是个聪明人,我易某在长水县虽然算不得什么大人物,可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若是全老爷不服输,或者心里想着其他的,那易某也不介意奉陪到底。”
说着,身后一群更多的高大壮汉站成一排。
这明显是要开打的前兆了,两方都沉默不已,气氛却如剑拔弩张。
而就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昏迷过去的全莽却悠悠转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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