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慧脸上臊得通红,对勾老板和徐小七轻声说道:“麻烦你们将这几个木偶拿下楼去,待我做法事来消除这种木偶祝诅术吧。”
勾老板神情郁怒地将那两个相交的男女木偶拿在手中,徐小七将另外两个男木偶拿在手中,乔慧不再说话,低头从楼梯爬下去,三个男青年都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瞅着乔慧,好像乔慧也是光着身子似的……
乔慧从石水缸中舀了一盆水洗了手,勾老板、徐小七及另外三个男青年也都洗了手,拍去了身上的灰尘。
乔慧在大门口外地上铺开一块红布,让勾老板和徐小七将四个木偶放在红布上。左邻右舍的乡人听说这事后都纷纷赶来看稀奇。乔慧为了不让小孩子看见这种不堪入目的东西,叫勾老板用几张草纸遮住了木偶。
当着勾老板的面,大家虽然不好明说,但都露出会心的眼神,俱各明白勾老板之所以家风不好,原来都是这三男一女的光身子木偶在作怪!
其中有三个男人的表情很奇怪,原来他们分别与勾家几个女人背地里都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生怕乔慧这个女法师做了法术之后,自已从此便会与勾家女人断绝了关系……
乔慧让勾老板在大门口内放上一只炭火盆,并生上一堆柴火。勾老板一言不发,手脚麻利地折了一些小树丫,用火折子点燃了,拿一把火钳拨了几下,火焰转眼间就高了起来,发出毕毕剥剥的燃烧声。
乔慧在红布上放上两土碗清水,微合双目,喃喃念叨起解冤结的咒语:“众生多结冤,冤深难解结;一世结成冤,三世报不歇。我今传妙法,解除诸冤孽;闻诵专心听,冤家自散灭。”
众人竖耳谛听她念咒语,目中都满含尊敬之意。徐小七默默看着乔慧不施脂粉的素颜、苗条的身体,他的眼神与平常有些异样。
乔慧念咒毕,右手捏成金刚指诀,对着两土碗清水画符。
众男女乡人各怀心思,观看乔慧施展法术。几个小女孩乌黑发亮的眸子中波光闪动,她们的小小心灵受到了莫大的影响!其中两个小女孩暗下决心,将来也要学乔慧一样做让人尊敬的女法师!
乔慧蹲下身去端起一碗画了符的法水,口含法水,对着三男一女木偶身上一一喷吐;待一碗法水喷完后,又端起另一只土碗中的法水,全部泼洒在大门上。放下土碗后,将四个木偶投入火盆中焚烧。
勾老板不断向火盆中添加树丫,直到将四个木人烧为灰烬。乔慧粲然一笑,对勾老板说道:“请你大步跨过火盆,跨出门槛来!大吉大利!”
勾老板从前只知道倒霉的人,在回到家中时,要抬腿从火盆上跨过,意味着晦气被驱散,才能进入家中。
现在乔慧却反其道而行,要他从屋里跨过火盆迈出大门来,虽然心中有些不解,但他对乔慧已经十分信服,此时也不多问,便依言大步跨过火盆,迈出了门槛。
乔慧喜笑颜开道:“好了!邪魔已除!家庭兴旺!婚姻幸福!财源茂盛!”
勾老板听了脸上才有了一点笑容。众乡人交头接耳议论,因为这是端正家风的法术,所以大家也不便过来道贺。
勾老板对乔慧感激不尽,要回家去做一顿好吃的饭菜表达谢意,遂与乡亲们告别,锁上大门之后,同乔慧、徐小七一起向客栈行去。
三人边走边兴致勃勃地交谈,乔慧告诉他们说这是一种工匠魇魅术。
乔慧好奇地问道:“大师伯,你这老屋看来也不是很旧啊,应该没有修多少年吧?”
勾老板道:“这老屋其实是重修的,因为从前的老屋被水冲垮了——那一年夏天发大水,邻近几个村的人户房屋多被大水冲垮了,于是大家互相帮助,重新修建了新房屋。为了避免水灾再次侵害,我们大家出钱出力,共同维修了防洪堤,这些年来才能得保家宅平安。”
乔慧道:“哦,原来是这样,那么修建这栋房屋时有没有元家的人参与呢?”
勾老板仔细回忆了一下,恍然大悟道:“我想起来了,在木匠师傅中其中就有一位姓段的,他就是元蛊婆的表妹夫!因为大家是互相帮助修房,只管饭不出工钱,所以我们家人也没有防备他,没想到竟然会被这丧尽天良的人算计了……”
徐小七和乔慧听了没有说什么,勾老板气狠狠地道:“这位段师傅做了这种伤天害理的坏事,难怪他不得好死——几年前姓段的因为去捅一个马蜂窝,反而被马蜂蛰死了!真是报应!”
徐小七虽然不知前因,但他从所见所闻中,已经猜出个大概情况了,叹惜道:“想不到一个工匠居然也懂得这种害人的法术!”
乔慧道:“你们有所不知,工匠中有不少居心不良的人,专做坏事的。不过这事情明显是元蛊婆授意的,而且我们刚才的确遇上了元蛊婆的凶灵……”
勾老板和徐小七听了这话,都有些不放心起来,勾老板问道:“乔姑娘,元蛊婆的凶灵以后会不会回来又加害我们家人呢?”
乔慧道:“我已经将凶灵赶走了,又做了化解冤仇的法事,元蛊婆的凶灵本是依附在木人身上的,现在木人被烧了,元蛊婆的凶灵无所依从,随风而遁,自然再不会回来了。以后大师伯就会家宅平安,你们一家人也会苦尽甘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