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离开小镇一路往北行走,眼看残阳如血,月上东山,天上日月双悬之时,却不见路上有人烟,二人站在山上眺望了一会日月双悬的美景,才发现附近有一个大山洞,二人走得累了,便坐在洞口边歇息。
洞口处在一个椭圆形山洼内的悬崖下,周围藤萝密布,邵元节牵了杜娟的手,走进洞内去采纳凉气。
只见两旁的石壁上乳石累累,或如蹲兽,或如石花,或如人形,各具形态,望之奇绝。抬首但见无数擎顶石柱,柱顶四周钟乳垂吊,宛如缨珞垂珠。
邵元节听见洞内有淙淙水声,知道其中有暗河,便欲深入石洞探幽,杜娟道:“算了,这石洞怕有一二里深,还是别进去了,咱们就坐在洞口纳凉吧。”
邵元节说:“我走惯夜路,这点黑暗怕什么。”拉住杜娟的手不放,杜娟娇嗔道:“越往里越是什么都看不见了,进去干什么呀?”
俄听一块小石子从旁边崖壁上滚落下来,二人吃了一吓,杜娟瞥见一座钟乳石峰下躲藏着一个人影,喝道:“是谁藏匿在那儿!?”
那人不应,杜娟恫吓道:“你不吭声,我就要过来捉你了!”
过了小会,石峰下转出一个人来,二人定睛看时,原来是一个苗家青年,长发披肩,脸上有些血污,手中握着一口明晃晃的苗刀,在此环境下越发显得阴森可怕。
杜娟握紧邵元节的手,壮胆问道:“你鬼鬼祟祟躲藏在这儿做什么?”
那青年不答,一步步缓缓向二人逼来,邵元节忙从腰际也抽出苗刀,将杜娟推在身后,杜娟见青年眼睛有几缕可怕的血丝,说道:“当心!这人中了蛊惑之术!”
那人忽然向杜娟扑了过去,邵元节更不多想,伸左手抓住那人持刀的手腕,同时转身至那人身后,用右胳膊将他咽喉紧紧卡住,那人被卡得直翻白眼。
原来邵元节这些日子随隋燕学习过几手擒拿术,武功虽然不高,但眼光与身法与从前已判然不同,看人动武时已有了些头绪,不再惊慌失措。此时见对方不问青红皂白,便操刀向杜娟攻击。恐怕杜娟在黑暗的洞中躲避不及,当下奋不顾身,冲上去搏斗。不想轻易制服了对方。
杜娟见那人被邵元节控制住了,便朝右手食指上吐了一口唾沫,伸出手指在那人额心上一点,同时让邵元节放开了他。邵元节怕他又伤人,夺了他手中的刀,站在旁边暗自戒备。
那人如大梦初醒,看了几眼杜娟,讷讷的道:“你们果真是来捉我们的么?”
杜娟似笑非笑道:“你自已做下的事你自己最明白啦。”
那人抗声道:“我们做过什么坏事了?——我们不过是要逃离马老爷的掌握,马老爷又是什么善人么,凭什么我们要给他们家做牛做马呀?”
杜娟道:“你是马老爷家的仆人么?”
那人道:“是啊,我们是比牛和马都不如的仆人,我们从早到晚给马家干活,工钱也不给,还吃不饱穿不暖,动不动就给皮鞭抽打,所以我们才要跑啊,你们是来捉我们这群人的吧。。。。。”
杜娟截口道:“你们都有谁呀?”抬眼向这人适才藏匿之处看去,不禁一惊,只见黑暗中影影绰绰站立着不少人!
邵元节也发现对方有许多人,忙转到杜娟身前,打算见机不对,便拉杜娟逃跑。
杜娟看清楚对方约有十七八人,虽然不惧,但也不想生事,便对那人道:“你误会我们了,我们并不是来捉拿你们的人,我们也不认识什么马老爷牛老爷,我们只是两个过路的人。”
那青年诧异地打量着邵元节和杜娟,点点头说道:“看来适才是我们误会了,也是因为小娘子先说出要捉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