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银时倏地叹了一口气。
工匠瞬间紧绷了起来。
实在是在禅院家讨生活太难了,已经条件反射的跪舔那堆眼高于顶的大人物们了,这种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可是工匠等来的并不是责骂,而是银时温和的声音。
“我没有刁难你们的意思,只是,你们的工作效率很快,快到我想起了两个故人。那还是在很久之前,有叫做运庆和快庆的两个工匠,他们接受了委托来到禅院家。当然,你也知道在禅院家,普通人的身份是得不到尊重的。”
“他们两个人因为不公平的对待而怒气冲冲。觉得禅院家的人们在刁难他们,又在霸凌他们,一时间都想放弃不干了。”
工匠:这就是我现在的心情。
工匠真情实感的不想干了,如果他能脱离禅院家,现在就想出去谋出路。
“可是他们没有离开。再怎么生气,再怎么讨厌禅院家的人。他们都专注于自己的工作。记得是那么说的:人们怎么说都无所谓,这份工作是属于我们自己的。”
“敲下锤子的时候,瓦片在和我们对话。精心雕刻的时候,墙壁展露出了美妙的纹路。在每一个建筑中,每一部分的雕刻里,都汇聚着我们的灵魂与生命。无论外人怎么蔑视我们,我们的作品都会流传于世。”
“即使如今禅院家已经再也听不到运庆和快庆的传说,但是他们留下的作品也依然在某一个角落里,闪烁着幸福的光芒。”
“这就是,一个工匠最大的幸福啊。”
工匠感动的稀里哗啦:“运庆、快庆——”
在他身后的其他工匠抽了抽鼻子,拍着他的肩膀:“我们,再努力开始吧。为了不要辜负运庆和快庆的精神!”
“我们要继承运庆和快庆的意志啊啊啊!”
工匠们狂热的再度投入到工作中,银时飘飘然的溜出去。
太好了,世界上还是笨蛋多。
于是这几天。
禅院家主不断的收到了工匠们的报告。由于是和银时相关,所以禅院家主觉得就算是这种装修房子的小事,那小子大概也要搞点花活出来。
为了下面人的身心健康,禅院家主便命令报告书直接交到他的手里。
看了一眼。
禅院家主后悔了。
下面人的身心健康也不是那么重要了,说到底比不上他的身心健康吧!
于是这份报告书被转送给了禅院直毘人。
又是因为禅院家变革的事情,又是要为继承家主的事项做准备,想摸鱼但是硬生生忙到飞起的禅院直毘人脑袋上冒出问号。
禅院直毘人:啊不是。
他的身心健康就不值钱了吗!
不过仔细看看,这又不是银时本人写的,而是工匠们的报告书。就算去修的是银时住着的房子,但是那么短短几天时间。
工匠们肯定不会被传染吧!又不是病毒!
上一次看银时的任务报告书的警惕心顿时消失了大半。禅院直毘人找出来了一个空闲时间,正好摸鱼的看看报告书。
翻开的瞬间,他和禅院家主一样后悔了。
这东西不是病毒,但是好像比病毒还猛诶……
正常人怎么会这样呢,就是,他们禅院家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适应性真的不需要那么强吧!
工匠们一个个就像是禅院信郎一样,被银时彻底说服并且洗脑了,大费周章的呈上了报告书,目的竟然不是什么与自身利益相关的事情。
而是真情实感的说禅院家拨下来的维修经费不够了,申请多加点。
拜托!你们也知道是维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