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西装革履的职业保镖依次排列在大厅的入口处,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一名老者坐在轮椅上被一名妙龄女子退了进来。
“帆儿。”只听那老者缓缓的叫了一声。王启帆立刻像见到救星似的奔了过去,嘴里说道:
“父亲,你怎么来了?”
王启帆这话一出口,整个大厅里顿时一片喧哗。王远山这个名字在滨江整个政商两届都是响当当的一号,有些人见过王远山的真人,但没有见过的不免私底下窃窃私语了起来。
“难道他就是传闻中的王远山?”
“应该是吧,王启帆这厮应该没有两个爹吧。”
听着身边的赌客在耳语,许飞略微有点吃惊,他定睛看了看轮椅上的老者。此人年岁应该刚刚六十出头的样子,头发略显花白,国字脸型上两只眼睛显得颇为有神,双颊间含着很深的法令纹。
许飞颇懂一点看人识相的皮毛,法令纹重的人往往都有着很强的权利野心。不过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传闻中被抬得高高在上的王远山,现实中居然双腿已经瘫痪,只能依靠轮椅来代步。
许飞内心不免有些疑惑,还带出些略微的震惊。一个瘫痪的人能够把事业做到如此地步,想必肯定有过人之处。当然更令许飞感兴趣的是推着王远山轮椅的妙龄女子。
但见此女与许飞年岁相仿,一身的蓝色连衣裙,头上戴着颇为精致的头花,面容精致,肤若凝脂,姿色上乘,而且举手投足间还带出些优雅的气质来。
‘此女可打九分。’许飞在心里默念道,不禁轻微的tian了tian嘴唇。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不过像许飞这般十足的屌丝心态,见个美女就咽一次口水,这尼玛肾上腺分泌也太过旺盛了点吧。
“帆儿,发生什么事了?”身边的侍者给王远山点上了一支烟,王远山夹在手里缓声问道。
“父亲,今天赌场业绩很差,一直在输钱,现在赌场已经没有现金了。”王启帆如实道。
王远山微微点了点头,扭过头去看了看身后的妙龄女子,开口道““帆儿,这事情在路上雅儿已经都告诉我了,现金我已经带过来了。”说道此处,王远山缓缓的抽了一口手里的香烟,接着问道,“我问的是刚才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许飞是云海公司的市场经理,今天他在这里赢了钱,刚刚他准备先借给我们赌场四个亿的现金,条件是拿我们王氏家族在云海公司的股份作为抵押。”王启帆指了指一边的许飞说道。
听到此处,王远山的脸上瞬间闪过了一丝怒容,不过这表情转瞬即逝,显然经验老道的王远山对自己儿子的这个举动内心非常不满。不过话也说回头了,毕竟这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啊,就算再怎么烂泥扶不上墙,那也是自己的心头肉啊。
王远山没有再看王启帆,反而将目光移向了许飞。透过对方双目中深邃的目光,许飞感到此人可绝对不是个好对付的主,不但老奸巨猾,而且城府极深。
“你就是许飞?”王远山淡淡的问道。
“王老先生你好。”许飞倒是颇为客气道。尼玛商场如战场,自己虽然是个屌丝,但越是这种双方角力的时刻,越是要保持淡定和从容。在牛逼的强者也会有漏洞存在的地方,再说了许飞这方此刻正处于压倒性的优势,就是在气场上也万万不应该输给对方。
“后生可畏啊。”王远山看来看许飞,长出一口气,点点头道,“不过既然现金我都已经带来了,我看这桩交易也就没有必要在进行下去了吧。”
许飞嘴角裂开一抹微笑,点了上一支烟,心中暗想:我可是花了多大功夫,一步一步策划到现在这个局面,怎么能被你一句话就轻描淡写的糊弄过去了。想及此处,许飞缓缓开口道:
“王老先生,这个恐怕不能如你所愿了。而且我同王启帆之间拿云海公司的股份做赌注的赌局都已经约定好了,字据都已经写好了,只怕不能就此反悔了吧。”许飞顺手将面前签有王启帆大名的字据拿在手里晃了晃。
听到这句话,王远山脸上的沉稳再也掩盖不了内心的愤怒,他狠狠的瞪了一眼身旁的王启帆,嘴里说道:
“帆儿,你怎么能这么做?”
“父亲我是觉得我们还有机会翻本,再说刘大师他的态度也是支持的。”王启帆此刻像个受气的孩子,一脸委屈的目光投向了站在身边的刘洪刚。
王远山的嘴唇微微哆嗦了一番,不过他毕竟身经百战,虽然己方此刻气场完全处于下风,不过他还是泰然自若的开口说道:
“许飞啊,从岁数上来看,我算是你的长辈。不是我在你面前卖个老,拿公司的股份来做赌注这件事情,我在江湖上这么多年也从来未曾听闻。只怕这样的赌局不能成立吧。”
许飞心中暗道这老家伙果真有两把刷子,关键时刻耍起了老资格。而且更令许飞内心惊诧的是,王启帆的话说完,王远山连看都没看刘洪刚一眼,按说此刻最为关键的人物应该是这个刘洪刚才对。
毕竟这场赌局,接下要同自己对赌的是这个刘洪刚,此人的发挥好坏与否直接决定了这场赌局最后的结果。
从另一个角度来分析,这也是王远山的过人之处:自己的命运干嘛不紧紧的抓在自己的手里呢,干嘛要交托给别人呢?
“王老先生你这话说的也有道理。”许飞颇为淡定的说道,尽管知道面前的老家伙很难对付,不过许飞还是得抓住一切可能与其周旋,谁叫自己是个屌丝呢。
屌丝的命运唯有依靠自己的双手与头脑来改变,自己要是身价过百亿,家族位高权重,尼玛拿个几十亿出来,就是用钱砸也把王家这父子俩砸瘫掉了。可是这些条件许飞都不具备,那只能一步一步寻找着事情变换过程中的空隙了。
想到此处,许飞接着说道:
“不过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了,凡是都讲究个创新,过去没有的,不代表现在就不能发生,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呢。”
王远山听了此话,脸上仍旧是一脸的沉稳,就在他准备开口说话时,大厅的另一侧突然一记年轻的声音传了过来:
“字据都签了,我看这场赌局应该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