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谋士匆匆走进书房,脸上带着一丝凝重,压低声音说道:“东家,刚刚收到消息,刘富商联合了几家大户,联名向官府控告我们宁家商号……”
“控告?”宁渊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他倒是好大的胆子,我宁家一向奉公守法,何来控告一说?!”
“东家息怒,”李谋士连忙劝慰道,“刘富商这次是有备而来,他联合了城中几家布庄、茶叶、瓷器的大户,一同降低价格,摆明了是要和我们打价格战,抢占市场。”
宁渊闻言,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价格战是最残酷的商业竞争手段,一旦陷入其中,必然会两败俱伤。刘富商此举,可谓是歹毒至极!
“他们联手了多少家?”宁渊沉声问道,语气中透着一丝寒意。
“回东家,除了这三家大户,还有几家规模稍小的商户也参与其中,他们背地里达成了协议,统一降价,摆明了是要把我们排挤出去!”李谋士语气沉重,他知道,这场价格战一旦开打,对宁家商号来说将是一场巨大的考验。
“欺人太甚!”宁渊猛地一拍桌子,怒火中烧。这些年来,他凭借着诚信经营和过人的商业头脑,才一步步将宁家商号发展壮大,如今却有人想要趁火打劫,断他后路,这如何能忍?!
接下来的几日,正如李谋士所料,宁渊的许多生意都受到了影响。原本一些合作多年的老客户,也开始转向刘富商等人,宁渊的资金链逐渐紧张起来。
面对如此困境,宁渊却异常冷静,他将自己关在书房中,整整一日一夜没有合眼。他知道,越是危急时刻,越不能自乱阵脚,他必须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才能破局重生。
李谋士守在书房外,心中焦急万分,却不敢轻易打扰。他知道,东家此刻需要的是绝对的安静,才能理清思路,找到应对之策。
终于,书房的门缓缓打开,宁渊走了出来,眼中布满了血丝,但神情却异常坚定,他沉声吩咐李谋士:“备车,去……”
宁渊走出书房,语气坚定,却难掩疲惫:“备车,去清风茶楼。”
清风茶楼是城中一处消息汇集之地,宁渊要去会见的人,是掌握着几条重要商路的赵老板。若能与他达成合作,便可绕过刘富商的封锁,打开新的销路。
然而,当宁渊满怀希望地见到赵老板,说明来意后,对方却面露难色,顾左右而言他。最终,在宁渊的再三追问下,赵老板才支支吾吾地说出了实情:“宁老板,不是我不肯帮忙,实在是刘富商放出话来,谁若敢与你合作,就是与他为敌啊!我不过一介商人,如何敢得罪他……”
宁渊听罢,心中一片冰凉。看来,刘富商为了打压他,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他强忍着怒火,又走访了几家平日交好的商铺,得到的却都是相似的说辞。所有人都在观望,都在惧怕刘富商的权势,没有人愿意伸出援手。
回到宁府,宁渊将自己关在书房,看着满桌的账簿,只觉头痛欲裂。刘富商不仅在市场上打压他,还暗中贿赂官员,给他设置重重障碍。最近,官府以各种理由,频频刁难宁家的商队,导致货物积压,损失惨重。
“东家,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李谋士看着宁渊日渐消瘦的面容,心中焦急万分,“我们现在资金周转困难,不如……”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着什么,最后还是咬牙说道,“不如,我们先抛售一部分……”
“抛售?”宁渊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凌厉,“你想让我放弃什么?”
李谋士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我的意思是,那些不赚钱的,或者说,对我们来说,可有可无的……”
“住口!”宁渊猛地拍案而起,语气中带着一丝颤抖,“那些都是我宁家多年的基业,岂能说放弃就放弃?!”
李谋士还想再劝,却见宁渊双目赤红,仿佛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他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将劝说的话咽了回去。他知道,东家此刻需要的不是建议,而是……
“备马!”宁渊突然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书房,留下李谋士一人,在原地愣愣出神。“东家,那些产业本就盈利微薄,如今这般光景,留着也只是徒耗人力财力……”李谋士追出书房,苦口婆心地劝道。
宁渊勒住缰绳,却没有回头,只留下一句冰冷的回应:“我宁家百年基业,岂是你说断就断的。”语毕,双腿一夹马腹,绝尘而去,留下李谋士独自在风中凌乱。
奔驰在街道上,宁渊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李谋士的话,以及账本上触目惊心的数字。他何尝不明白当下的困境,刘富商步步紧逼,他已如困兽般被逼至角落。可那些产业,是他从父辈手中接过的责任,是他多年心血凝结而成,要他亲手斩断,谈何容易?
忽然,宁渊脑海中闪过楚家。楚家经营布匹丝绸多年,在江南一带颇有名望,若能与之合作,或许能打开一条新的销路。更重要的是,楚家与刘富商素来不和,若能联手,定能给刘富商迎头痛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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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一想到楚瑶,宁渊心中又燃起一丝犹豫。上次商号事件,已让她对宁家心生芥蒂,如今再谈合作,她会答应吗?更何况,楚家内部并非铁板一块,楚瑶的兄长楚云,一向对宁家颇有微词,想要说服楚家,难如登天。
但如今,已没有时间给他犹豫了,宁渊心一横,调转马头,朝楚府的方向奔去。他必须放手一搏,哪怕只有一线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