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秀心急之下,就勒了一把陶菁的脖子,“先不要急着找路出去,朕现在还不能出去。”
陶菁夸张地哎呦叫了一声,搂着毓秀两腿的手顺势收紧。
毓秀被捏的差点没从他身上跌下来,“你又动手动脚,实在可恶。”
陶菁借机抓了毓秀一把,又抓了一把,小皇帝的屁股软软的,虽然隔着衣服,手感也相当的不错。
毓秀气的锤了陶菁两拳,“放朕下来。”
陶菁忍着笑,背着毓秀又转了两拳,吃够了豆腐才把人放到地上,再一本正经问一句,“皇上说不能出去是什么意思?”
毓秀见陶菁一脸正色,就忘了追究他揩油的罪名,犹豫了一下,还是同他实话实说,“灵犀进陵为求财,闻人离进陵为寻人,朕这一行,既为寻人,也为求财,除此以外,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做。”
陶菁脑子里飘过一个念头,他觉得这个念头太过不可思议,就顾自笑着摇摇头。如果毓秀能算计到这种地步,又有如此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勇气,那她还真是不简单。
“皇上要做什么事?”
毓秀不答反问,“你有没有本事找到灵犀与闻人离,再找到关在这里的孝恭帝?”
陶菁挑眉一笑,“原来公主是和三皇子一起走的,那皇后是不是同舒三郡主在一起?却不知他是自愿抛下皇上,还是被迫而去。”
毓秀满心不耐,“情况危急,你不要再纠结这些小事。”
“这怎么是小事,下士不懂皇上为何要先找公主与三皇子,按理说,你不是该担心皇后殿下的安危吗?”
他其实很好奇姜郁怎么会弃毓秀于不顾,于公于私,姜郁都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毓秀送死。
更让他惊奇的是毓秀的反应,他本以为凭毓秀对姜郁的感情,遭到这种背叛必定会伤心欲绝,可他找到她之后,她脸上除了最初露出的一点落寞,之后都像现在一样平静淡然。
毓秀就事论事,“舒娴精通帝陵里的机关,她和姜郁应该没有性命之忧,朕在进陵之前就下了暗旨,但凡走出帝陵的人,一律要受修罗使的挟制,以防他们去通风报信。”
陶菁的预感慢慢做了实,他看着毓秀的目光也多了许多复杂的内容,“以防他们去通风报信的意思是,皇上马上就要有动作,对什么人出手了吧?”
“是。”
事情到了这种地步,也没必要再隐瞒,毕竟成败只看这一瞬发力。
陶菁在心里整理这些天发生的一桩桩事,毓秀要做的事也渐渐明晰。
她不会是想用这么激烈的手段,下出她的第一步明棋吧。
毓秀见陶菁出神,就拿手在他眼前挥了挥,提声又问一次,“你有没有本事找到闻人离,再找到关在这里的孝恭帝?”
陶菁一脸为难,“寻找逃生之路,下士不在话下,至于找人,恐怕就得碰一碰运气了。”
毓秀哭笑不得,“你找到我的时候才说这些机关机巧难不倒你,怎么又改口说要碰运气。”
陶菁轻咳一声掩饰尴尬,“帝陵机关重重,历来最好走的就是这一条逃生之路。其余的机关暗道,不是通往宝藏,就是通往地府,请皇上三思。”
毓秀一声冷笑,“朕既然打定主意进陵,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你当初劝我找思齐算那一卦,他的批言是我虽遭大难,却逢凶化吉。说到底,还多亏了你。”
陶菁摇头苦笑,“下士劝皇上算一卦,是想你知难而退,避世避灾,早知皇上这么不知保重,我是万万也不会多嘴的。事到如今,既然皇上要迎难而上,那我也只好舍命陪君子了。”
毓秀心里想着事,顾不上陶菁的小动作,不知不觉中,她的手已经被他抓在手里十指交握了。
“这条通道是否通联所有的墓室?”
“这个就不一定了。皇陵修建完毕,有一些工匠会被关到殉葬室,和陪葬的罪人一起等死。虽然不是每个皇帝死后都要人陪葬,可陪葬人的墓室是建造皇陵中一定要准备的。逃生之路必通的墓室,一是君王的墓室,二就是陪葬人的墓室。”
毓秀思索半晌,叹息着说了句,“之前在主墓,舒娴与灵犀是分别从两个出口出去的,朕在看陵墓的机关图时,并没有那两处机关的图略,你猜得到那两条路都是通向哪里的吗?”
陶菁冷笑失声,“舒家既然在帝陵中设置藏宝的密室,又建造囚困恭帝的囚室,那这些通道和房间的建造图自然不会呈现在帝陵的机关图上。舒娴与公主各走的通道,只有一条是真,另一条必定是假。毋庸置疑,走了真密道的是舒娴与皇后殿下,公主与三皇子殿下,凶多吉少,情况危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