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内。前院里灯火通明。院子中间摆放着作法的台子,两侧还各支着黄色幡旗。台子前面有一个看起来四十多岁,穿着黄色道袍的男子拿着桃木剑来回挥舞,不时还喝一口放在桌子上的烈酒喷到桃木剑上。
挂着七彩琉璃画灯的回廊下,易知柳拉着女儿的手,目光紧张的看着眼前正在“作法”的道人:“如意,这个人可靠么?”
“可靠。”温如意两手牵过易知柳冰凉的双手:“这个人是女儿多方打听,最后在城外池山请下来的道人。有很多人排着队请呢,而且他每天只接十笔单子。多一笔,就是给在多钱都不接呢。”
“这样啊。”易知柳有些放心的点点头。
“一定要在你爹和你大哥回来让这位道长把温如锦这个妖孽给收服掉!”易知柳坚定的说道。
“放心吧,娘。爹去参加朝廷官员的酒会,不到亥时回不来的。至于大哥,女儿以您的名义把他支到城外了,一时半刻回不来。”温如意“贴心”的为易知柳宽心。
门外,马车碾过石子的声音传来,易知柳母女站在挂着画灯的回廊下互相握紧对方的手。
在院子里上蹿下跳的道长,明显也听到了马车声。知道是接的生意里要对付的人物,道长拿过台子上的一碗黑狗血,阔步走向相府大门。大门处,还有几个按照易知柳吩咐埋伏在暗处的相府下人。
看着大门缓缓从外面打开,那道人二话不说直接把自己手里的黑狗血都泼到来人身上。
这边,温如锦刚推开大门就被人从上到下的泼了一身不知名的液体,还没弄清楚情况,就又被一群人紧紧的抓住两个胳膊动弹不得。
“呔!大胆妖孽,竟敢附身相府三小姐身上来扰乱相府!”那道人拿着桃木剑直直的指着温如锦。
温如锦见自己挣扎不得,便冷静下来打量着四周。目光扫过回廊下易知柳母女,心下一片明了。
“你也知这里是相府,你竟敢在这里如此放肆!”温如锦口气阴冷,狠戾的目光直直逼着眼前的道长。
今天下午,温中棠边算账边在一旁教导了温如锦什么时候换什么表情。没想到还没过十二个时辰,就用上了。
“放肆!本道长给你一次改过的机会你不领,那就别怪本道长对你手下无情!”那道长让人把温如锦压到院中中央。
自己转回身不紧不慢的走到台子前。先后用台子上的蜡烛燃了三张道符,在道符烧尽前迅速放到面前的烈酒中。自己嘴里一直神神叨叨的念着让人听不懂的道发之语。
过了一会儿,那道长举着那碗带着符纸灰烬的烈酒,再次来到温如锦面前:“本道最后一次劝你还是自己离开三小姐的身体为好!”
温如锦双眼冒火的那道长,又看向回廊下的易知柳母女,火气已经到达了最大值:“你们今晚最好是弄死我,否则,别怪他日我变本加厉的讨还于你们!”
“还敢嘴硬!”那道长见温如锦冥顽不灵,吩咐那几个压制温如锦的下人再用些力一定要紧紧的压制住对方。
见几个人已经紧紧的压制着温如锦,最后都把温如锦压到跪在地上,让她连挣扎都没办法挣扎。那道长才走到温如锦近前。
一旁的温如意见道人要开始了,连忙虚情假意的故作担忧,喊道:“道长,把那妖孽逼出去就好了,千万不要伤到我妹妹啊!”
那道人听到温如意的话,不满的抬了一下眼气,闷声说道:“本道长自有分寸。”
紧接着,那道人伸出空闲出来的左手,紧紧的捏着温如锦的两颊强迫她张开嘴。
刚开始,温如锦还可以和他对峙一段时间,强忍着不张嘴。可到后来,架不住那道人越来越用力。最终,温如锦还是抵不过强大的外力的作用下,被迫的张开了嘴。
那道人见温如锦的嘴张开了,连忙瞅准时机把右手拿着的带着灰烬的酒水倒进温如锦的嘴里。
温如锦边强迫的被灌一口腔的灰烬酒,一边往外吐。可吐了没多久,那道人灌完酒,便用手紧紧的捂住温如锦的嘴,让她吐不出来。
可即便是这样,温如锦不吐也不咽。双方僵持了一小会儿,那道人又用另一只手捏住温如锦的鼻子。
嘴和鼻子都被捂住,温如锦呼吸不得,嘴里又有带有灰烬的高浓度的烈酒。温如锦烟金色的双眸被逼的发红,目光狠狠的看着眼前面目狰狞的道人。空气越来越稀薄,自己也快要抵挡不住多久了。
另一边,温中棠坐在马车里,突然觉得车里空气有些闷。便掀开一侧的窗帘。
在摇摇晃晃的车厢里透着窗口看着外面月色下的景色,突然有一道亮光闪过自己的脑海,也是这道亮光,让温中棠心神不宁。
回想起下人来找自己说:大少爷,夫人老家远房亲戚来安陵来投奔夫人,可是走到城外便迷了路。夫人想要您过去接一下。
易知柳本是安陵人氏,哪里有什么外地的亲戚!想到这一点,温中棠一把掀开门帘对外面的下人喊道:“停车!回丞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