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玉城公主就召见了还在庄上收尾的苏钦朝。
看着玉阶下小麦色皮肤、身量高挑的男人,玉城公主陷入了沉思,她在想该如何处理他们之间的谣言。
说实话,土豆的事起码这两年不能公开,谣言始终是个麻烦,不若问问他?说不定这孩子有解决办法?
“我欲招你为驸马,你可愿意?”玉城公主说的轻飘飘,好像说的事无关紧要一样。
“可下官已经娶妻了!”苏钦朝看着玉阶之上的玉城公主,见她面上还带着一丝微笑,就知道她只是跟自己讨主意。
这些日子下来,他也摸清了这位主的脾气。
“那你有什么办法能止住谣言?”
“其实做驸马未尝不可!”还未等苏钦朝回话,兰祎就走了进来,她胆子倒是越发大了。
“怎么说?”玉城公主将视线移向兰祎,这个小姑娘熟悉了就有点放飞自我了,好在她做的事都无伤大雅,便随她去了。
“我听闻苏伯父曾经有个幼弟,幼年早殇,将苏钦朝过继过去,兼祧两房。”这样便不算停妻另娶,两房皆尊。
“那怎么行?”苏钦朝是不明白。
他只是帮忙种个土豆,帮人解决温饱,明明是件搂功德的事,怎么突然变成了要当驸马?况且公主几乎大他一轮。。
“本宫倒是觉得尚可。”玉城公主端起茶杯,轻轻的吹着杯中的浮沫,轻笑:
“本宫本不欲招驸马,给自己惹烦心事,你也是知道的,原本我是想直接纳你做面首堵住悠悠众口,奈何皇帝珍惜人才,不愿你声名狼藉,所以,你可以考虑一下。”
“下官。。。”苏钦朝未来得及说什么,就被玉城公主伸手制止了。
“你今天回去和你家人商量一下,我缺驸马,你缺自由,何乐不为?”
她知道像苏钦朝、兰祎这样的人,不喜欢屈居人下,唯唯诺诺,但又不热衷权力,这也许是个折中的机会。
“是!”看着玉城公主略带微笑的眼神,苏钦朝感觉自己仿佛被看透了,他确实想要特殊的自由。
等晚上回了苏宅,他将家人都集在西侧间,并让观棋守在门外不要让下人靠近,才隐晦的将公主的意思表达出来。
“这如何能行?”他简直无法面对儿媳,苏父羞愧的以袖覆面。
“是啊,这可如何是好!”苏母一辈子呆在岳阳那小地方,哪知来了长安能碰上皇家这种事,顿时慌得手脚。
苏钦朝温柔的牵住苏母的手,小声安慰她“公主也只是说让我们考虑,就拒绝了也不会迁怒,您就放心吧!”
又看向抱着小汤圆默默垂泪的芸娘,顿时心疼极了,忙用另一只手环住她:
“你放心,我说过此生只娶一妻,就绝不会食言,我会想办法回了公主的。”
若说在苏钦朝之前没有动摇过,是假的,任何人面对泼天的富贵都会有想法。
可是看着眼前的人儿,他就想起前世梦中两人的那些过往,他不能为了自己的欲望伤害芸娘。
“公主千金之言,真的可以违背吗?”芸娘靠在苏钦朝的胸口,眼泪不停的垂落,透过轻薄的长衫,打在了他的身上。
她不明白夫君这段时间是去做什么大事去了,公主居然提出这样的代价去掩盖。
“公主既然让我问,就有回旋的余地,就是委屈了你,要受着别人得风言风语。”
他深知皇家不是那么容易进的,自己也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只要芸娘相信自己,他才不在乎别人怎么说。
“我无事!”夫君受得住,她也受得住。
后来苏钦朝还是求见了玉城公主,迂回的回绝了她的意思。
不过玉城公主应该也是后悔了,轻易的就答应了,并许下承诺,一旦此事成了,必为他和兰祎请功。
谣言虽然传的一时沸沸扬扬,一直居高不下,但是两个当事人一直没有说过什么去澄清,这热度也就渐渐降了下来。
而且长安的新奇事那么多,话题也日新月异,不过几个月,慢慢的也鲜少有人提及,苏家也能安生过日子了。
不过因为这谣言,苏钦朝也算是因祸得福,京卫大营上下都待他很客气,轻易不与他相争。
这样他申请的军务、颁布的新指令什么的也很是顺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