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预谋
江恒一脸颓丧的坐在地上,他还不如江山妹妹有能力,还说什么要保护江山妹妹的话呢?打,他的战斗技巧也没有江山的厉害,江山仅凭低阶的术法,就能把他使出的高阶术法给巧妙的破解了。在阵符上的造诣,他也是远远比不上江山妹妹,她能轻易的破解了阵符,想必假以时日,把开阳书院内门广场上的那个阵符给拆掉,也不成问题!可是他呢?
谷蒙在那儿脸色也不好。这大约是他的第二次落败了。一次是江山,一次是江恒,真是栽倒他们江姓的手里了。刚才,如果不是江山帮忙,他是一定会落败的,于是便也有了羞意,那些看热闹的还有好心的问道:“谷蒙少爷,肯定是你赢了吧!”这么说,谷蒙就更加恼羞成怒了,脸黑如锅底,他大喝:“滚!谁让你们在这儿瞧着了!都滚!”
见他如此生气,那些闲杂人等也不敢多留,纷纷脚底抹油溜了,若是现在还看不清到底是谁胜谁负,那就真的是脑子少根筋儿了。和江山打斗的那场,谷蒙落败,也只是小范围的传了一下,不信的人多。可是这次在岳秀城,这消息倒像是自己长了腿儿似的,跑得人人皆知,谷蒙的那些个随身的护卫,几次威压,才把这事情给压下去了。
郑臣良来时,正是人烟散尽的时候。谷蒙也因为落败冷哼一声离开了,郑臣良在路上跟他打了个照面,看他脸色极差的样子,郑臣良已经大约知道了是什么事情。但是到那灵师殿堂前看见江恒也绷着个脸,却又有些纳闷了,有些搞不清到底是谁输输赢了。再见江恒旁边坐了个儒雅的少年,正在苦口婆心的劝江恒,也有些不知缘由。
江山见江恒这气恼的样子也不好受,刚抬头,便看见了郑臣良。只见那人一头墨发尽数束起,用银冠更显得青丝如墨。郑臣良的脸上仍然罩着那个银色的面具,这个面具因为经常佩戴而经年不锈,反而更加有光泽,他的唇角上弯,带了几分笑意。他今日穿了一身灰袍,外面罩了件半透明的白色宽袖纱衫,自是有几分仙风道骨,这几个月不见,他是越发的成熟稳重了。他背后背着一个裹着黑纱的小身影,安静的就像是睡着了一般,江山心头一梗。别人不知道那是谁,江山还能不知道吗?郑臣良开口笑道:“江恒师弟怎么了?今日怎么闷着个脸?”
江恒见来人是郑臣良,也不好叫人看笑话,也勉强扯出了个笑脸:“臣良师兄,你果然在岳秀城。”郑臣良见他有所好转,也笑道:“快起来吧,可是有人在等着看热闹呢。”许仁安也是在一旁劝道:“对啊,江恒兄,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这边沮丧的表情,可真真是让别人看笑话去了。”江恒抿唇不语,但仍然是站起来了。
“不知这位是?”郑臣良把目光方向了许仁安,瞳仁里带着丝丝戒备。他怕这是谁派来的尖细,若是误了他的事情,那可就糟糕了。江山笑着介绍到:“许仁安,半路上认识的,也是要同去北冰河,就顺路一起了。”郑臣良见是江山介绍的,道也放心许多,江山从小就人小鬼大的,比江恒可清楚多了,既然连她的那关都过了,或许不是什么危险的人物了。饶是这样想,他还是没有完全放下戒备。
江山是出于天生的敏锐,而他,是出于对郑翡然的保护。江恒听江山介绍许仁安也打起了精神,道:“仁安兄也是个风流儒雅的人物,写的一手好字,也会作诗会画画,可谓是文武双全。”许仁安见他这么夸自己,也羞得脸红:“哪里,江恒兄谬赞了。”
于是四人找了处酒店,好好的叙叙话。却没发现,在某处墙角后面,有着一个穿黑色斗篷的女子,把他们的话都听进了耳朵里,而后冷哼一声,身形隐没在空气中了。
“臣良师兄,你这一路上都去了什么地方,你说说看。”江恒天生就是个爱凑热闹的,现在他的心情平复下来了,也恢复了以前的谈笑风生。这回他可是好好的打量了一下郑臣良,看起来比以前更加内敛而且更加温和,但是江恒却知道,他这是外柔内刚罢了,就像一块玉石,磨圆了棱角,但到底,还是硬的!
郑臣良听他这么说,叹了口气:“说起来,还真是一言难尽。”他一个人在外面闯荡,再背着个郑翡然,一路上遭人异样眼光是已经习惯了的,最主要的是办事不方便。而且因为举止异常,还经常被无缘无故得到怀疑。所以他住宿就只找小旅店,也不去那些有名有姓的地方,在那里,受到的白眼会更多。于是他整理了下思绪,也只找好的说,江山和江恒算是朋友,当然可以倾吐,但到底还带着个许仁安,他也不好一箩筐全部道尽。
江恒听后,略带兴奋的道:“想不到这儿还有这么多好玩的,我上次来寻江山弟弟的时候,那可是一个冰天雪地,冻得我啊,直发抖,还真没见你说的这么多好地方呢。”郑臣良笑笑:“怕是你走的匆忙罢了。”江恒也只是傻笑着不说话。
但是江山却是听出了他话里的辛酸味道,也没敢细问,也只是陪笑道。许仁安是个惯会找话题的,他问道:“那臣良兄可知灵牌是什么东西?”
郑臣良在冀州闯荡了这么久,也是了解的,他低下头,帮郑翡然理了理发丝,道:“灵牌制,是冀州近几年才开始实行的一种制度,各个城内兴建灵师殿堂,这是其中的一个标志。还有便是,冀州城内的每个灵师颁发灵牌,是身份的代表,每种颜色代表每种属性,而上面的星星则代表的是等级。给你们看我的灵牌。”他这么说着,从袖间拿出一个青色绸缎裹着的东西。“为了在冀州行动方便,我也不能免俗的弄了个这个。”他这么说着,把那绸缎抖开,里面是一块蓝色底座中间是一个金色圆盘上面坐落着一道拱桥型的镂空;在那道镂空之上,有三颗金色的星星。
郑臣良指着那道镂空解释道:“这是中级灵师的标志,”而后又指着那三颗星星:“这代表我是中级三纹。”江山点点头:“原来如此。有了这灵牌,便有了身份的标志吧。”郑臣良笑道:“正是如此,听说冀州的州长已经向女帝上书,希望这项制度可以向全大陆推行。”许仁安问道:“这不是近几年刚开始实行的制度吗?难道全冀州都已经完全覆盖了吗?”这样的执行力,可是有些令人害怕了。
郑臣良见他心细,也不免对他高看了一眼,答道:“正是,现在什么事情完全都和灵牌挂钩,没有灵牌,在灵师世界的事情都不好办。只是有些人喜欢把灵牌随时佩带着,有些人比较低调,不带上罢了。”江山也思索道,似乎真是如此,在冀州的许多地方,有一些灵师是戴着类似的牌子的,但是她也不过是把当成一个普通的装饰物罢了。现在看来,还是她不够细心了。
江山抿了口茶,开口问道:“既然我们会合了,那我们下一步,去哪里?”郑臣良眯了眯眼睛,里面似有幽光闪过:“去剑谷。”
“剑谷?”江恒失声问道。他小时候是在九州长大的,所以当然对这个熟悉的多,听老辈人说,这是那场世纪大战的兵器冢,里面有很多灵器都随着主人的逝世而长眠地下了。里面有绝世宝器,也有许多带着煞气怨气穷凶极恶的灵器,里面甚是凶险,有很多人想去那里碰碰运气,可都是有去无回了。
郑臣良叹了口气:“对,剑谷。那里是去北冰河最近的通道了,神魂草有时令,再过十五日怕是再也摘不到了。”为了郑翡然,他宁愿铤而走险,但是不知道江山他们愿不愿意了。他继续道:“我会走剑谷过去,若是你们不愿走,那就带上翡然,我们在北冰河回合。”几年的准备,怎么能因为这一点儿小困难而放弃呢?随着他的日渐成熟,他知道自己等不了了。他已经二十岁了,但是郑翡然却还是十来岁的光景,若是再蹉跎一年,他们之间的差距只会越来越大。
江山这么讲义气的人,当然是不会让他一个人去冒险了,更何况是为了郑翡然呢,当下立即表态:“我跟你去!”郑臣良看了她一眼:“别人去不去无所谓,你是第一个不能去的,我答应了翡然,要好好保护你,这些年我有许多照顾不周的地方,但是这么极度危险的事情,我是铁定不会让你去的!”
江山一笑:“你若是能赢我,那我便不去了。”她现在有十成十的把握可以赢,毕竟她已经得到了稷山遗迹的传承,灵力大涨,再加上她这些年来学会了那么多种术法,还有阵符师这一重身份,她当然是有底气的。
郑臣良狐疑的看了她一眼:“这?”他知道江山是金石体,灵力增长极快,但是金石体的灵力虚浮,是肯定不如普通灵师的,江山怎么有如此大的底气。江恒是个按捺不住的,他嘿嘿笑道:“臣良师兄,你可别去触她的霉头,她得了稷山遗迹的传承,可是今非昔比了!”郑臣良听江恒这么说,也不再推辞:“那就还请江山师妹助我一臂之力了!”
这四人在这里洽谈,另一边也达成了一个协议。
那个穿斗篷的女子和那个穿红色衣裳的女子也谈的欢畅。“你真的不取一分酬劳?”那个红衣女子斜睨着对面的那个穿黑袍的女子,她盖得太严实,她看不清她到底是谁。“当然,因为我们这是互惠互利的关系,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就是不让江山好过。”那人的声音十分魅惑,让那个红衣女子也知道,对方肯定不是什么善茬。
“哼!我可不是让她不好过,我是想让她死!”红衣女子说的干干脆脆,落落大方。那个黑袍女子轻笑道:“那让她生不如死岂不是更加快意?”那个红衣女子转念一想,拍手笑道:“对啊,你说的不错!”黑袍女子开口问道:“不知你是如何和她结的怨?”
那个红衣女子也没有多少戒备,既然已经达成了同盟关系,那就是自己人了,所以也像是竹筒倒豆子一般,全招了:“还不是因为她和临天走的太近了!”那个黑袍女子点点头,了然到:“原来如此。”但是语调却是有些阴阳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