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沈星烛微微颔首,缓缓问道:
“那便是说,今后监守这天牢的,只有你一个了?”
青厝点了点头:
“其余黑甲卫正在前线与梁国修行者鏖战,暂时脱不开身。”
“李将军便让我来独自负责了。”
沈星烛凝视着他,半晌,道:
“李将军既然信任你,想必是你办事牢靠,尽职尽责,不要辜负了她的信任。”
说罢,便化作一缕青烟散去,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青厝站在原地,肩膀往下稍微垮了垮,似乎是松了口气。
他转过头,面甲后的猩红眼睛望向天牢沉重的精铁大门,走到了一旁的墙边,沉默地站着。
过了一会儿,确定四下无人。
才悄悄从盔甲缝隙里拿出一只皱巴巴的泛黄纸鹤看了一眼,又小心翼翼地放了回去。
那纸鹤似乎已年代久远,上面还有一些模糊的字迹渗透出来。
只是一直未曾打开,因此污成一团,再也看不清楚写的是什么。
……
牢房内。
陈旷瞪大了眼睛,压低声音道:
“你收买了黑甲卫?”
霍衡玄冷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陈旷有些悻悻笑了笑,想也不太可能是收买这种低级的手段。
不管是对于李红绫的亲卫,还是大梁的将军来说,这个猜想都有点侮辱人了。
实际上也不难猜。
能让黑甲卫在这种优势情况下反水的原因,就只有一种可能性。
那就是黑甲卫,本来就是自己人!
也就是说,李红绫的亲卫当中,有霍衡玄安插的卧底,此刻正在上演一场碟中谍!
陈旷着实没有想到,竟然还有如此釜底抽薪的一招。
这老家伙的后手可真是后得离谱,愣是憋了这么多天,一点风声都没透露给他。
他佩服又好奇:“霍大将军,那李红绫今年不过二十八,成名在十年前,亲卫也大多是从那时起就一直跟着她,因此才能被她一直信任。”
“你难不成从她十八岁,就已预料到如今局面不成?”
霍衡玄继续冷哼:
“怎么,不是老东西,老逼登么?”
这些天,陈旷常常不耻下问,请教霍衡玄一些非常“常识”的问题,再结合脑海中的所授经验,恶补自己关于修行者的认知。
若非如此,他可无法知道“道”对于修行者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