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唯风无奈地摇摇头:&ldo;你还要人家怎么做啊?真金白银交到你手上,让你开文社,出文集。要不是她们倾囊相助,就依照你花钱如流水的性子,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来把文社装点得奢华至此吗?&rdo;
&ldo;光给钱有什么用!比试的时候她们怎么不知道来帮我撑撑台面呢?结果就只有泠霜姐姐一人亲自到场了,可还是无济于事。&rdo;陆冰冰垂头丧气,显然是很受打击。
看她这幅样子,陆唯风也不忍再责怪她了。于是他拍了拍陆冰冰的肩膀,劝慰道:&ldo;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经此一事,你也能看清到底谁才是真心实意地帮助你了吧?所以从今往后与人交往,一定要注意分寸,切不可再像之前一样任性妄为。&rdo;
&ldo;哥哥,可是我不服啊!她苏皓月不过是个破落户,为什么处处能压我一头呢?!最让我没想到的是,她竟然就是澜公子。哥哥你还记得吗?当初我和苏皓月第一次见面是在博雅楼,期间我们还聊到了澜公子。她作为当事人竟面不改色,一点马脚都没露出来!你说说,她隐藏这么深,到底有什么意图?&rdo;
陆唯风听了陆冰冰的话后,眸光一顿。
&ldo;她就是澜公子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毕竟苏皓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丫头几乎是一夜之间家喻户晓,绝不是偶然,她肯定是有些真才实学的。&rdo;
&ldo;什么真才实学啊!我怎么就没看出来?&rdo;陆冰冰嗤之以鼻。
&ldo;第一次见面她三言两语就辩得其他人无话可说,再到引出聆乐泉,现在又展露了书画方面的才学,哪一样不是令其他闺秀望尘莫及?&rdo;陆唯风叹息一声:&ldo;你啊,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不愿意承认罢了。&rdo;
陆冰冰还想狡辩,却被陆唯风打断了:&ldo;不过有一点你说的对,别人都是害怕怀才不遇,她却从不显山露水,每次都是等到最恰当的时机再展露出来,这等心性,绝非常人能比。若不是天生如此,就是她另有打算。&rdo;
陆冰冰睁着迷茫的眼睛,不知道她哥哥到底想说什么。
陆唯风转过头,语气有些严肃:&ldo;在我们还没有完全摸清对方的实力之前,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否则就会像这次一样,惨败而归。所以,以后在她面前你最好收敛一下自己的性子,不要主动招惹她,明白吗?&rdo;
陆冰冰不服气地皱了皱鼻子,却在触碰到陆唯风严厉的目光时锐气全无。
&ldo;是,我知道了。&rdo;陆冰冰只得言不由衷地答道,声音微弱蚊蝇。
三日后的一清早,一个消息就传遍了整个苏家。
老夫人病逝了!
苏皓月在得知这个消息时,心情很平静,甚至可以说的上是波澜不惊。
老夫人早就是行将就木之人,与其每日承受病痛的折磨,这也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ldo;紫鸢,帮我梳妆。&rdo;苏皓月从榻上走下来,坐在梳妆台前轻声道。
&ldo;是。&rdo;
等苏皓月赶到老夫人的院子中,苏家其他人都已经到齐了。
&ldo;母亲!哎!母亲啊,智儿才刚刚有出息,您怎么就撒手走了呢?&rdo;李玲花趴在老夫人的塌边,哭得撕心裂肺。
可是只要凑近看看,就会发现李玲花的眼角根本连一滴眼泪都没有,完全是扯着嗓子在干嚎。老夫人缠绵病榻多时,不见她主动来照料一次,现在老夫人走了,她倒是将孝顺儿媳的角色扮演得淋漓尽致。
周兰湘站在一边,眼睛微微发红。
老夫人纵有千般不好,却照料了苏家几十年,含辛茹苦地将苏家子女都养育成人,其中一个还是她最亲爱的丈夫,现在老夫人离世,周兰湘又怎能不动容呢?
苏智神色悲怆,像是压制着痛苦一般。平心而论,他对于一直疼爱自己的老夫人还是很有感情的。所以老夫人的离世,她算是家中屈指可数的几个会真心悲痛的人之一了。
苏浅汐和苏皓月并肩站在一起,面上的神色都是淡淡的。
现在家中的顶梁柱就只剩下苏智了,他走上前,沉声说道:&ldo;祖母在生前曾有遗令,丧事一切从简。所以我认为应该遵照祖母的遗愿,请一些往日来往紧密的亲朋好友参加葬礼即可,不宜过于铺张。&rdo;
苏智既然都这样说了,其他人自然毫无二话。
&ldo;棺椁是早就准备下来了的,葬礼既然从简,也无需再准备什么,只是要派人去五皇子府通知浅颜一声,祖母病逝,她理应到场。&rdo;李玲花擦了擦眼角,说道。
&ldo;嗯,这是自然。&rdo;苏智点点头。
从头到尾,苏皓月都一言不发,目光却似有似无地游离在李玲花的身上。
李玲花只觉得被那一缕幽幽的目光看得浑身都不自在,便在绿蔓的搀扶下起身,扶着额头虚弱地说道:&ldo;那我就先回去了,接下来的事情就由浅汐你来安排吧。&rdo;
浅汐躬身答道:&ldo;是。&rdo;
李玲花扫视了众人一眼,转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按照惯例,先人的遗体要在家中停放七日再下葬。
七日期满,葬礼当天,虽说只请了些与苏家交好的世家和苏智的同僚,加在一起却也有不少人。
原本苏家只通知了苏浅颜,没想到魏景琰竟陪着苏浅颜一块儿来了,给足了苏家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