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尔耕哭丧着脸道:“九千岁,打伤我们的并非凡人。”
“哦!不是凡人就是神仙了?”魏忠贤一脸惊疑之se,做个手势道,“坐下来,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给本宫讲清楚。”
客氏搬过几张红木椅子,让五人坐下,随即沏几杯茶端过来。
田尔耕道:“九千岁,殴打我们的不是神仙,就是恶鬼。”
说着,将东厂大堂及大牢内所发生的怪事,全盘托出。
魏忠贤听后,半信半疑道:“有这等怪事,让人难以置信?”
许显纯证实道:“九千岁,我们所遭遇的事,千真万确,没有半句虚言。”
孙云鹤接茬道:“下官认为,此鬼魂必与东林党被迫害致死的人有关,他们yin魂不散,在牢狱中作祟。”
活生生的事实,使魏忠贤不得不信,同时也感到浑身汗毛倒竖,沉默一会问:“你们打算如何处置张太师和张皇后?”
杨寰咂着嘴道:“这件事有些棘手,俗话说:‘请佛容易,送佛难。’像皇后和太师这起案子,乃是烫手的山芋,弄不好会引起朝野哗变。”
许显纯道:“一不做,二不休,将张府上下拉出去处决算了。况且,朝中文武大多是我们的人。”
田尔耕扫视一眼众人,提出自己的建议,道:“下官认为,明天早朝时,将张皇后和张太师的罪行公布出来,让群臣磋商定罪。要是群臣众口一词处决犯人,我们便将他们押上囚车,赴午门外刑场斩首示众。”
魏忠贤倾听众人建议,最后作出总结,道:“本宫赞同田都督的建议,明天早朝时将张家父女的罪行公布于众,让群臣公议。田都督,你回去将张氏罪行写成奏折,明天早朝时呈上。”
田尔耕随声应道:“下官知道,不负九千岁之托。”
魏忠贤挥挥手:“好啦!你们回去吧!”
五人站起身,向魏忠贤抱一下拳,异口同声道:“下官告辞!”
说着,转身离开客厅。
一夜无话,翌ri早晨,魏忠贤穿戴整齐,出离客氏寝室,在几名心腹太监搀扶下,来到奉天殿,步上台阶,在龙书案旁的一张椅子上坐下。几名太监立于他身后,一名殿头官侍立一旁。
时间不大,文武百官纷纷来到朝堂内,文东武西,分立两班。
魏忠贤扫视一眼文武大臣,对殿头官做个手势。殿头官会意,向群臣道:“众位臣僚,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殿头官话音刚落,朝班中有一名大臣跨出班列,手里捧着奏折,他便是左都督田尔耕。田尔耕躬身道:“九千岁!臣有本奏!”
魏忠贤装模作样,对执事太监做个手势:“呈上来!”
执事太监下了台阶,走到田尔耕面前,从他手里接过奏折,转身跨上台阶,行至龙书案前,双手将奏折呈递给魏忠贤,道:“九千岁,请您过目。”
魏忠贤接过奏折,打开观看,故作吃惊的样子,自言自语道:“岂有此理,反了!反了!”
群臣见魏忠贤的脸se陡变,自言自语,甚感吃惊;随即,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过了片刻,魏忠贤将奏折递给殿头官道:“给群臣宣读!”
殿头官接过奏折,打开后略看一遍,惊讶得合不拢嘴,半晌才恢复常态,宣读道:“兹有张嫣皇后,为了效仿武则天做女皇,亲手堕胎打掉腹中婴儿,以断大明江山继承人。随后,派心腹去太师府诏张国纪带刀进宫,准备在坤宁宫设伏刺杀皇上。所幸苍天有眼,不亡我大明。张国纪在经过乾清门时,被士卫搜出诏书和凶器。现张氏父女以及全府上下,被羁押东厂大牢,按律以灭九族,特拟奏章,与臣僚共议。”
殿头官读完奏折,群臣们再一次议论纷纷。大多数臣僚都持拥护田尔耕奏折,将犯人斩首示众,也有少数正直大臣,心知肚明,确认这是阉党设下的陷阱。
魏忠贤凝视着群臣,高声道:“各位臣僚!张氏父女图谋不轨,伺机弑君,已成事实,按律当斩,诸位有何异议啊?”
魏忠贤话音刚落,顺天府丞刘志选出班道:“九千岁!臣有本奏!”
魏忠贤做个手势:“准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