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地铁上,卫林夕对夏梦说:“对了,你知道吗,云木婧要结婚了。”
“结婚?云木婧!”夏梦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不敢置信地盯着卫林夕。
卫林夕点了点头,继续说:“嗯,据说是相亲认识的,两个人认识没多久,前几天云木婧刚告诉我,说她要结婚了,我当时也不敢相信。”
夏梦还没从这个消息中缓过来,呆呆地自言自语道:“不会吧,我一直觉得她对结婚这些没有兴趣,感觉她只想做自己喜欢的事。”
“是啊,她说结婚只是为了应付她父母,家里催她催死了,她也懒得烦了。”
“有种随便把自己嫁出去应付了事的感觉。”
“感觉就是。”卫林夕叹了口气,“她给我发了婚礼邀请,让我带上你一起去参加。”
“她不知道我跟你分手了?”
“不知道,我谁也没说。”
“为什么?”
“在我心里,你一直是我老婆,我们从来没有分手,那只是你单方面提出来的,我没有答应。而且总有一天,我会把你追回来的。”
夏梦没有说话,低头看着地面,过了一会,又转过头问卫林夕。
“什么时候?”
“嗯?”
“她的婚礼。”
“明年一月。”
夏梦算了一下,还有三个月。时间过得好猝不及防,生活也总喜欢跟人开玩笑,当事人笑不出来的那种。
秋末走得一眨眼,入冬也只是一夜之间的事,早上打开窗户,立马感觉到刺骨的寒意,房间里不经意间成了个冰窖,天气预报说最低温度三度,不仅是指室外,也是指江南不开暖气的室内。
早起又开始变成了一件艰巨的任务,比自己早起更困难的是,叫醒一个才睡了三小时的毕业班学生。
每当把夏柯拖下床,拎上餐桌时,夏梦觉得已经把今天的精力都耗光了,接下来的一天完全是靠一口仙气吊着,哪天这口气没了,自己也就驾鹤西去了。
夏梦今天第一节课要十点才开始,她不慌不忙给自己煮了碗面,连着汤水,热乎乎地吃完一碗,觉得胃里和心里都暖和了起来,这才往学校去。
上午的课结束,夏梦去店里吃了午饭,就准备去教室等待下午上课。卫林夕觉得夏梦今天有点奇怪,从到店里就一直安安静静的,也不怎么说话,整个人甚至可以用乖巧来形容,让她觉得哪里不对劲,一时间想不出自己是不是又哪里做错了,惹她不开心了。
“老婆,”下午的课结束后,夏梦去店里拿上了便当,准备去公司,卫林夕追了出来。“你今天怎么啦?是不是哪里不开心?是不是我哪里做错了惹你不开心了?你跟我说。”
夏梦摇了摇头,撑出一个笑来,“我要去上班了。”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卫林夕站在原地,看着夏梦有些单薄的背影。
白琦也发现了夏梦的不对劲,夏梦下课的间隙,见她坐在教室里,支着脑袋望着窗外发呆,凑上前去问道:“怎么啦?好像不太开心。”
夏梦依旧摇了摇头,只说:“有点累没精神而已。”
深夜变成了一个黑洞,吸着地上的一切,独自回家的人,流浪的动物,不为人知的秘密,黑夜照单全收。
夏梦走到公司楼下,在往车站去的路上停住了脚步,站在一家蛋糕店前,盯着陈列柜里各式造型的蛋糕看了一会,推门走了进去。出来的时候,手上拎着一个小蛋糕盒子。
到家,夏柯正在房间里做做作业,关着门,除了夏柯房间门缝下露出的一丝光线,整个房间沉寂在一片黑暗的海水里,深不见底,悄无声息。
夏梦轻手轻脚地走进自己房间,关上门,没有开灯,只借着从窗户透进来的月光,辨识着方位。她把小蛋糕拿了出来,然后插上店员送的几根劣质小蜡烛,点上火,房间被小小的蜡烛灯火照亮了淡淡的光。
夏梦盯着蜡烛燃烧了一会,蜡油顺着流了下来,还没等到底就又凝固在半路,成了蜡泪。
今天是夏梦的生日,除了早上妈妈发来的一条祝福信息,再没有人想起来这件事,今天对大家来说,只是一个普通的周二。
去年生日,还有好多人给夏梦庆祝,那时候的快乐还在眼前。夏梦想起了许阳,如果他还在,一定不会忘记自己的生日,还会跑着给自己送来礼物,告诉自己等他暴富了带夏梦起飞。
夏梦双手合十闭起眼睛,给自己许了个愿,刚要吹熄蜡烛,大门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夏梦吹了蜡烛,走到门口去开门,一开门,就看到卫林夕喘着气站在门口,一脸焦急。
夏柯听到这紧张的敲门声也开了房门探头出来一看究竟,看到只是卫林夕,便松了口气,关上门继续做作业去了。
夏梦惊讶地看着额头上都渗出细密小汗珠的卫林夕,不明所以地问:“你怎么来了?怎么还喘成这样。”说着领卫林夕进了家门。
卫林夕擦了一下脸上的汗,把手上的东西放到餐桌上,脸上带着些许不开心,还有心疼,对夏梦说:“你怎么不告诉我今天是你生日,我差点给忘了。”
夏梦这才看到她放到桌上的是一个蛋糕,突然感觉鼻子一酸,但还是控制住了。
“这有什么好说的,我自己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