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尽快替换,先买依旧送字数。可是,程观宁就不一样了。她头一次与程关打照面,对他丝毫不了解,见他一身的名牌,长了一张擅长撩妹的俊脸,还“毫不避讳”地穿了件沾着红唇印的衬衫到学校来接孩子,本就对纨绔子弟没有好感的她,自然是将他归为那种游戏人生的花花公子。再加上他之后的言行——对于孩子的教育问题,居然是“废话少说,赔钱了事”的态度,程观宁当然不肯给他好脸色了。
所幸她并不是个喜欢耿耿于怀的人,反正,接下来就算要和家长进行沟通,她也不会联系这个不知所谓的表舅了,她会直接去找学生的“妈妈”。尽管心知这位“妈妈”不但与自己年岁相仿,关键她还不是孩子的亲妈,甚至和孩子都没有法律意义上的母子关系,但自己跟她接触过几次,比起那个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表舅,这位“妈妈”可要靠谱多了。
作了这样的决定,程观宁很快就把“许皓然表舅”那张帅气的面孔抛诸脑后。参加完了几乎每周末都有的政治学习会议,她脚底生风地回了办公室,提了包就急急去了车棚,骑上电瓶车,离开了学校。
大约十分钟后,程观宁赶到了一所幼儿园。除了每周的最后一个工作日,幼儿园放学一向比高中早。可惜,她还得开会,所以,每周五她都跟打仗似的,争分夺秒将必须要做的事做好,就盼着别临时冒出什么事儿来,好让她早点下班。
好在今天会议的时间不长,这不,匆忙抵达幼儿园的时候,她还能看见一名中年女教师正坐在花坛边的长板凳上,陪着个小男孩说话。
她稍稍松了口气,刚要张嘴唤小男孩的名字,时不时伸长脖子朝门外张望的小家伙就自个儿发现了她。他顿时惊喜地站起身来,大声喊了句“妈妈”。
程观宁神色淡淡的面容即刻染上了笑意。她快步走了过去,迎上背着小书包飞奔而来的小家伙。小小的身子撞进怀里,她笑着摸了摸小男孩的脑袋,抬眼看向随后走来的女老师。
“不好意思啊,周老师,又让你陪了冬冬这么久。”
“没事,也没多久。冬冬很乖很聪明,每次跟他聊天,他都能把我逗乐。”
对方说得真诚,可程观宁仍然微微躬身,向她致意。毕竟,这已经远不是她第一次姗姗来迟了,基本上每次都是这位周老师牺牲自己的课余时间,替她照看她的儿子。对此,她自是万分感激又心怀歉意。
说真的,她也没什么好东西可以馈赠与这位周老师。要不是人家心肠好,又始终感念两年前她对自个儿女儿的帮助,所以一直不求回报地关照冬冬,她真不晓得该如何分出身来,兼顾学校的工作和年幼的儿子。
双方又寒暄了两句,默契地不再耽误彼此的时间。冬冬眉开眼笑地跟周老师道了别,就牵着程观宁的手,高高兴兴地走出了幼儿园的大门。
被亲爱的妈妈抱上蓝色的电瓶车,小冬冬十分乖巧地坐在妈妈的身后,两只小手牢牢地抱着妈妈的腰身,将侧脸贴在妈妈的背上,别提有多满足了。一路上,他还兴致勃勃地跟妈妈分享今天在幼儿园里发生的趣事,事无巨细,恨不能把一天八小时的经历统统讲给妈妈听。
程观宁耐心地应着,时不时跟儿子来个问答,以示自己有认真在听,并且对他的话题颇感兴趣。
是了,这阵子,学校里的学生们要参加月考,加上她被临时委派成高一某班的代班主任,整个人一下子就忙了许多,跟儿子的交流也就少了一些。小家伙显然也是忍了好几天了,好不容易逮着了周末,赶紧拉着妈妈好好亲昵一番。
不多久,蓝色的电瓶车拐进了一处老旧的小区。程观宁将车锁在楼下,领着小家伙进了一栋五层高的楼房。“吭哧吭哧”地爬到顶楼,她掏出钥匙开了房门,动作下意识地就放轻了。
这时,小冬冬也不再叽叽喳喳地跟妈妈说话,而是蹑手蹑脚地推开房门,不用妈妈嘱咐,就自个儿蹲下身去换了拖鞋。他放下小书包,先自觉地跑去厨房洗了手,然后来到一扇房门前,踮起脚尖转动了门把手。他先往门里探进一个小脑袋,看见陈旧但不失整洁的卧室里,床上的中年妇女正呼吸平稳地睡着。小冬冬伸长了脖子,确信对方睡得好好的,这才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并替她带上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