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卓妍安之泰然的向前几步对着白大人作揖道:“白大人所言极是,客栈血案虽是民女所为,但那些人都是为了取我性命而来。”
谢卓妍随即又转身,似乎是在向众人澄清事实的说道:“正所谓眚灾肆赦,他们先是闯入客栈要取民女等性命,在情急之下生死之间民女除了血洗客栈外毫无退路可言,民女痛下杀手是情非得已,按照我大明国律法可肆赦民女之罪。这一点想必白大人比民女更为清楚。”
白大人听罢默默点头,他看着眼前毫无囚犯模样的小女孩露出一丝敬佩的神色。
“但你如何可以证明是他们先动手要杀害于你等呢?”白大人说道。
这句话的意思自然是默认了谢卓妍所说的眚灾肆赦,并且依白大人正值的性子,若真是谢卓妍为了活命的无奈之举,白大人自然会替她讨回公道。
只要谢卓妍所说的确属实,就算谢卓妍不顾,白大人也要替天行道。
“这个容易,”谢卓妍嫣然一笑说道:“客栈老板伙计以及住客都可以证明。”
白大人默许,一拍惊堂木正色道:“传客栈老板于某极其伙计。”
两名衙役随后便离开了衙门,众人早已让出了一条道。
县衙内恢复了平静,一排排整装的衙役和坐在高堂上的白大人使得整个寂静的县衙显得肃重威严。
县衙门口的人却只是瞧热闹,这沉闷严肃的气氛毫不影响他们好奇的心情。
“她说的什么什么四射是什么意思啊?”有一个人早就不明白了,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这时一旁一身书卷气的儒生晃了晃脑袋说道。
“那叫眚灾肆赦,所谓遇不正之侵害,躲避现在之危难,皆可谓之不幸,因不幸而触犯刑罪,亦应当赦免之。”
那人听了眼睛眨巴了几下,随后张嘴问道:“这又是什么意思。”
这书生就是不爱说人话。
旁边的另一个人听了烦躁的解释道:“意思就是,死的这几十个人是先要杀了这小姑娘,小姑娘为了保命才杀了他们,这种情况下犯的罪可以赦免。”
“原来还有这种规矩啊。”
那人大彻大悟般的张着嘴点了点头,又看向堂内赫然而立身穿囚服的谢卓妍,心想道这小小年纪的知道的还挺多。
不过多时两位衙役已经一人拖着于老板一人拉着小伙计走了进来。
于老板和小伙计都吓的不轻,一进来便扑通扑通的连连磕头。
白大人摆摆手,身体前倾急切的问道:“你们可认识旁边的这位姑娘?”
于老板和小伙计听罢悻悻的回头看了一眼站在旁边,正居高临下般看向自己的谢卓妍,脸色一变。
这……
于老板转头看向白大人,讪讪的点头,声音低道几乎不可闻的说道:“认、认得。”
白大人见于老板这模样微微拧眉,他又坐正了身子,嗓音低沉的似乎是在威胁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