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进了一家餐馆,因为是午饭时间,要了饮料点了几样菜。羽小冰比以前更优雅了,是那种成熟的优雅,她笑着问白苇:&ldo;快有一年没见你了,在哪儿高就?&rdo;白苇惭愧地说:&ldo;到处给人打工,漂着呢。&rdo;羽小冰善解人意地立即换了话题:&ldo;我可一直记着大一时你背我下山的事。&rdo;说起学校的事,两人就有了共同语言,说着吃着,不觉就过了两个小时,羽小冰看看手机上的时间说:&ldo;当差不自由,我还得上班。&rdo;白苇站起要去结账,羽小冰一把拉住他的手说:&ldo;这次我请客。&rdo;白苇说:&ldo;哪能让你请客。&rdo;羽小冰将他的手拉得更紧了:&ldo;为什么我就不能请客,你别死要面子了。&rdo;羽小冰的手修长温软,白苇给这手拉着,觉得心都要化了。羽小冰付了钱后,和白苇走出餐馆,两人站在附近的十字路口等路过车,等了一会儿,路车还没来,白苇看跟人约定的时间快到了,跟羽小冰说:&ldo;我要去的地方离这儿不远,过了这个十字路口就是,我先走一步。&rdo;羽小冰叮嘱他说:&ldo;那你注意点。&rdo;
白苇的手经过羽小冰的拉握后,留有淡淡的香味,这香味让白苇有些恍惚,他一边横过马路一边忍不住将手放在鼻子下闻着,就在这时,一辆急驰而来的汽车毫无预兆地将他撞飞起来,在他还有最后一丝意识时,他清清楚楚地听到了羽小冰那惊慌惨厉的大叫:&ldo;白苇,白苇。。。。。。&rdo;
羽小冰再想不到白苇在她的眼皮子下出了车祸,那血淋淋的车祸现场,很让她受刺激,有好多天她不能安心上班。在政府部门,羽小冰有自己的一间办公室,那天羽小冰处理完手头的工作,抬头竟看见靠墙的沙发上安安静静地坐着白苇,仍是那天在餐馆看到他的样子,羽小冰吓得头发都要坚起来了:&ldo;你,你。。。。。。&rdo;白苇流露出他惯有的羞怯和木讷:&ldo;我不知道自己该上哪儿去,就身不由己地跟了你来。&rdo;羽小冰觉得自己都要瘫在椅子里了:&ldo;你有什么未了的心事吗?只要我能帮你的,一定竭尽全力。&rdo;白苇摇头:&ldo;没有,你工作,我不打搅了。&rdo;白苇从沙发上站起走了出去。羽小冰看着明光光的外面,觉得自己产生了幻觉。
第二天,羽小冰看到那个沙发上又坐着白苇,依旧安安静静地坐着。羽小冰的头皮又炸了:&ldo;怎么又来了?&rdo;白苇期期艾艾地说:&ldo;我不知道,心念一动就到这儿来了。&rdo;羽小冰问:&ldo;你是想跟我说什么吗?&rdo;白苇说:&ldo;我只是想看到你。&rdo;羽小冰的眼圈就红了:&ldo;上大学时,我就知道你一直对我好。&rdo;白苇说:&ldo;原来你知道啊。&rdo;羽小冰点头:&ldo;我早已从你的眼神里知道了,可爱情是两方面的事,你激不起我对爱情的那种感觉。&rdo;白苇黯然神伤:&ldo;你太优越了,所以我一直没敢说出来。现在我觉得自己行动如风,想去什么地方可以随心所欲,横亘在我们中间的所有障碍都消失了。&rdo;羽小冰流下泪来:&ldo;可你知道自己怎么了吗?&rdo;白苇说:&ldo;我只想爱你,身不由己地纠缠着你。&rdo;羽小冰的泪更汹涌了:&ldo;如果你还活着,你这么执着,我们也许有可能,可现在人鬼殊途,我们是决不可能的了。&rdo;一句话说呆了白苇,他怔怔地站着,终于明白了自己已死,绝望地看着羽小冰:&ldo;我还以为我们中间的障碍都消失了呢,羽小冰,我爱你!&rdo;
羽小冰已经看不清白苇的脸了,他成了一缕看不清的魂影儿,很快消散得没了踪迹,地上只蜕留下了他穿过的衣服鞋袜,空荡荡地昭示着曾有一个叫白苇的人穿过它们。
☆、春梦无痕
春梦无痕
王念寥睁开眼时,只见红日染窗,摸摸身边,南楠已经走了。她看看凌乱的被褥,想想昨夜的情景,不由脸上洇浸出这么些年少见的胭脂红,那是娇羞不胜的胭脂红。她一直以为自己这些年,早已磨练得老皮厚脸不改颜色了。惭愧,昨夜和南楠极尽缠绵,至今犹觉四肢瘫软宿乏不消。
王念寥从床上爬起,拉开白色窗纱,打开窗扇,立时就有一股清爽的带着阳光气息的春风,从窗外徐徐吹进,将素净的白窗纱鼓鼓扬扬地吹拂起来。王念寥给这清爽的春风一吹,顿觉神清气爽心情格外地好。她依窗而立,有一瞬间觉得她就是某部言情大片中幸福的女主角。
带着少有的美好感觉,王念寥把自己修饰一番后就上街了,走不多远,在小吃一条街上随意找了个小摊坐下。像王念寥这种把写作当成生活的独身女作家,往往不习惯自做自吃,写作起来,她宁肯吃冷馒头喝白开水,也不愿花工夫下厨烹饪,况且她正在写一部长篇小说,评论界又对她十分看好,说她极有潜力,属于实力派。王念寥却觉得评论界这样往死里夸她,多少有点不怀好意。
王念寥前面有个中年男人,背对着她喝豆浆,头一低一低地俯向小桌子上的碗,他那件白色的羊毛衫上,很显眼地沾着几根长长的头发,一看就是女人的长发。王念寥不知怎地就联想到这个成熟的男人,昨晚和一个什么的女人厮混在一起。
王念寥吃过早点,付了钱,然后步行去大红屋。大红屋离王念寥的住处不远,王念寥觉得她这种不主动锻练身体的人,外出时最好以步代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