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跪绑俑的来历,白姓祖谱上没有说,地方志上更无记载,但在中永村却家晓户喻并且人人深信不疑。白春桥说,跪绑俑是白姓宗族记忆中的硬伤秘闻,所以历代修谱不做记载不上方志。那神秘的千年咒语,至今没有人能解读出来详细,如果能译出原文,中永村的千年咒语就自动解除了。
咒语原是吐火罗文
端木瘦林回到北京后,找了许多学者看他从中永村带回来的字符拓片,竟没有一个人认识,就在端木瘦林感到绝望甚至怀疑这也许根本就不是文字时,一个研究古老语言的权威学者闻讯亲自找他来了,在看了拓片后,肯定地说:&ldo;这是一种已经消失了的古老语言吐火罗文,所使用的字母是中亚婆罗米斜体字母,书写习惯是从左到右横写,在公元六至八世纪流行于塔里木河流域,吐火罗就是月氏。在唐朝近三百年间,国都长安始终留住有许多外国人,主要来自北方的突厥人和西方的回鹘人、吐火罗人、粟特人、波斯人、大食人和天竺人,他们和汉人接触亲密,尤其是吐火罗人,擅长神秘的咒语,被汉人请求施咒仇家也是极有可能的事。&rdo;端木瘦林觉得心中的迷团越来越清晰了:&ldo;您能告诉我这些吐火罗文是什么意思吗?&rdo;学者说:&ldo;我拿回去仔细研究研究,全部弄明白了再告诉你。&rdo;
第二天,老学者兴冲冲地来了,高兴地跟端木瘦林说:&ldo;这哪是千年咒语啊,简直就是一首中外交好的颂诗,把这些吐火罗文翻译成汉语就是&lso;我留住在长安这座繁华的城市,就像住进了天堂,这儿的人优雅而又慷慨,让我这个异域的人再不想离开。&rso;&rdo;
端木瘦林想不明白中永村的人为什么会把这么一块表示中外友好的石刻当成了咒语,村里那些时不时发生的可怖怪事又怎么解释?端木瘦林邀请老学者一块儿去中永村。
中永村的人在听了老学者的译文后,都错愕得说不出话来,那个阴险地罩了他们祖辈千余年的咒语,竟和他们毫不相干!老学者的解释是中永村临近长安,那时只有几个制俑人居住的作坊区,也许真有一个叫白彦的制俑人被仇家仿制成了跪绑俑,恰好有个好事的吐火罗人一时心血来潮刻了这么一块小石碑竖在了作坊区,就算在唐朝,也没多少人认识吐火罗文,当地人因其文字诡异,就穿凿附会地跟跪绑俑联系起来当成了咒诅白姓后人咒语。
至于白春桥为什么会有两个瘦枯而死的儿女,端木瘦林从医学的角度找到了原因,中永村有这么一个千年咒语,外面的女子都不愿意嫁进来,以致许多人家只好近亲结婚,白春桥的爷爷和奶奶就是堂姐弟关系,生下的后代有基因缺陷才出现了怪病。别的不幸,都是村人自觉不自觉地归咎于那个无所不在的千年咒语,他们不自觉地活在想像中的咒语中。
☆、桃花瘴
桃花瘴
广西多大山长谷,山上谷中荆楱遍布,谷中最著名的是桃花谷,绵延几十里的巨大山谷里,生长着不计其数的桃树。桃子成熟时因为没人采摘,落下的厚厚一层桃子,腐烂醺人,又有动物尸殖,以致年复一年,土质异常肥沃,谷中的桃树疯长得都变异了。若逢桃花开时,更是一谷绚丽的云霞,远远看去,恍若仙境。
1944年,日军南方军第21师一部,从越南突入中国,进攻广西,守防广西的一支桂军,狼狈退逃深山中,日军尾追不舍,两支队伍在密林中做着迷藏,时有厮杀。英夫带领的小分队迷路了,更要命的是他的右腿被流弹射穿,山中潮湿不堪又少医药,几天下来,英夫的右腿就化脓红肿得水桶粗了,挪一步都困难,英夫知道再这样下去他会没命的,他必须找个地方医疗并休养。幸好英夫找到了一个很小的寨子,寨子里的人住着吊脚木楼,他们从没见过日本人,但他们很快知道来的这些穿黄军装说着听不懂语言的人不是中国人。英夫学过汉语,当那个白胡子老族长惊疑地看着他们时,英夫知道在这大山中,他需要这些土著人的帮助,英夫把一个打火机送给老族长:&ldo;这个,给你。&rdo;老族长不知道打火机有什么用,英夫就演示给他看,从没见过打火机的老族长,看着英夫随心所欲地点火熄灭再点火地玩弄着那个精致的打火机,很是惊奇。英夫炫耀够了这才把打火机放到老族长手里:&ldo;我们是来自日本帝国的军队,那是个讲究礼仪和荣誉的国家。我受了伤,你能不能,找个医生给我看看?另外,我们想在寨子里休整一下。&rdo;老族长紧紧地握着打火机,高兴地说:&ldo;你们是尊贵的客人,能招待你们是我们寨子里的荣幸。你的腿看起来伤的可真不轻,都快把裤子撑破了,我马上让人找来桃花,她可是我们寨子里最好的医生。&rdo;
老族长一边让人即刻找来桃花,一边让人在寨子里安置下那些日本兵。桃花穿着腊染裙抱着个小木匣来了,英夫想不到在这么闭塞的地方竟有这样娇艳的女子。桃花打开木匣,里面排放着银制的小刀小剪小夹子,还有一些小瓶子。桃花先把英夫的裤管剪开,清洗了伤口,然后用手按按英夫红肿的大腿,看看英夫说:&ldo;感染得很严重,再晚几天会要了你的命,现在我要割开溃烂的地方挤出脓血,会很疼的,你怕吗?&rdo;英夫说:&ldo;只管治,不怕疼。&rdo;这两天,那条伤腿让英夫恨不得把它锯掉。桃花用小刀割开肿烂处,向外仔细地挤着脓血。英夫疼得嘴牙咧嘴,只好转移注意力去看桃花那张离他很近的脸,不觉越看越着迷,几乎忘了腿上的疼痛。桃花处理干净伤口,撒上小瓶子里的白色药粉,最后缠上绷带,忽然奇怪这个面相英俊的军官怎么一声也不叫疼呢?一抬头看见英夫正专注地盯视着她,脸一下就红了:&ldo;好了,注意别走动,休息几天就没事了。&rdo;英夫连声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