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或者我认为我记得,在折断的树枝上有几片枯萎的树叶。如果这样的话,这条路的痕迹就不可能是我们搜寻的那个下午留下的。
我正在接近那个地点。我轻而易举地发现了那条路,再次奋力从灌木丛里穿过去。这一次,我发现了新折断的树枝。有人确实在我和劳伦斯之后经过这条路。
我很快来到曾碰到劳伦斯的地方。但是,轻微的路延伸得更远了。我继续沿着路痕走去。突然,小路变宽,变成一片开阔地,并显示出新近挖掘的痕迹。我说开阔地,因为地上原来茂密的枝藤在这儿变稀疏了,但树枝在头顶交织起来。
整个地方的长宽只有几英尺。
在另一面,枝藤又变得茂密起来,好像相当清楚,最近没人从中走过。然而,有一个地方好像被翻动过。
我走过去,跪下来,用双手将灌木拨开。一个褐色的表面闪现在我的眼前。
我满怀激动地伸出双臂,用劲将一只褐色的手提箱拉出来。
我发出一声成功的呼叫,我终于成功了。尽管受到赫斯特警士的冷淡和怠慢,我还是证明了,我的推理是正确的。这儿,毫无疑问,就是克拉姆小姐带来的箱子。我试了一下搭扣,是锁上的。
我站起身时,注意到地上有一个褐色的闪亮的小东西。我随手拣起来,放入口袋。
然后,我提着把手,向小路走去。
当我翻过台阶走到小路上时,一个就在近旁的激动的声音喊道:
&ldo;哦!克莱蒙特先生,您找到了!您真聪明呀!&rdo;
我心中不由感到,在看见别人而又不被别人看见方面,马普尔小姐可谓精于此道,无可匹敌。我将手提箱在我们之间的木栅上放稳。
&ldo;就是这一只,&rdo;马普尔小姐说,&ldo;在哪儿我也认得出。&rdo;
我想,这有点夸大。有上千只廉价的闪亮的手提箱,完全一模一样。在月夜里这样远的距离,没有人能够专门认出某一只箱子。但是,箱子这件事的成功,正是由于马普尔小姐才取得的,因此,她有权作一点可原谅的夸口。
&ldo;克莱蒙特先生,我想箱子是锁上的,对吗?&rdo;
&ldo;是的。我正准备把箱子拿到警察局去。&rdo;
&ldo;打电话去不是更好吗?&rdo;
当然,打电话去肯定更好。手中提着箱子,穿过村子,可能会太惹眼。我不愿这样。
于是,我取开马普尔小姐的花园门的插销,从法国式窗户进了屋,关上客厅房门,在一种隐秘的状态下,打电话报告了这个情况。
结果,斯莱克警督说,他立马就来。
他到来时,脾气极坏。
&ldo;这么说,我们找到箱子了,不是吗?&rdo;他说,&ldo;您知道,先生,您不应该自行其事。如果您有理由相信,您知道所查的物品藏在哪里,您早该向有关当局报告。&rdo;
&ldo;这纯属偶然,&rdo;我说,&ldo;我刚刚才想到这个念头。&rdo;
&ldo;那有点像编故事。将近一英里的灌木林,您却径直走到准确的地点,伸手就得到了。&rdo;
我原打算告诉斯莱克警督将我引到准确地点的推理步骤,但是,他又引起了我对他的一贯的反感。我一言不发。
&ldo;唔?&rdo;斯莱克警督说,带着讨厌甚至冷漠打量着箱子。&ldo;我想,我们得看看里面是什么。&rdo;
他带来了一套钥匙和线。锁的质量很差,几分钟后,箱子就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