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那是你父亲来这儿之前的事了。&rdo;
&ldo;我纳闷她后来怎么样了。我想安妮很快也会与什么人闹出点风流韵事的。
安妮恨我,她对我很得体,但她恨我。她渐渐老了,她不喜欢这样。你知道,到这样的年纪上,你的脾气会变得古怪。&rdo;
我担心,莱蒂斯会在我的书房呆上一下午。
&ldo;你没有看到我的唱片,是吗?&rdo;她问道。
&ldo;没有。&rdo;
&ldo;太烦人了。我不知道是放在什么地方了。我把狗也弄丢了。我的手表也不知丢在哪儿了,但这没多大关系,反正手表是不走的。噢!我的天,我太困了。
不知为什么,我十一点钟才起床。但是生活太叫人心碎了,你说是吗?哦!我的天,我得走了。我三点钟要去看斯通博士开掘坟墓。&rdo;
我瞥了一眼钟,现在是四点差二十五分。
&ldo;啊,是吗?太糟了。说不准他们会等我还是撇下我先去了。我想我最好还是赶快去,看能否赶上他们。&rdo;
她起身又飘然而去了,扭头说了一句:
&ldo;你会告诉丹尼斯的,是吗?&rdo;
我随口应了一声&ldo;是的&rdo;,当我意识到不知道告诉丹尼斯什么时,已经晚了。但我知道,很可能这没有什么关系。斯通博士的事引起了我的沉思。他是一位有名的考古学家,最近呆在&ldo;蓝野猪&rdo;旅馆,监督开掘一座位于普罗瑟罗上校的土地上的坟墓。他与上校之间已经发生了好几次争执。他约莱蒂斯去看掘墓,这倒是很有趣的。
在我看来,莱蒂斯&iddot;普罗瑟罗有点像一位风骚女子。我纳闷,她怎样与考古学家的秘书克拉姆小姐相处。克拉姆小姐是一位二十五岁的健壮的年轻女子,举止大大咧咧,有着成熟的肤色、动物般的活力和一张似乎包不住她的满嘴粗牙的嘴巴。
村里的人们对她褒贬不一,有人认为她不过如此,有人认为她是一位恪守道德的年轻女人,正努力想早日成为斯通太太。她与莱蒂斯迥然不同。
我可以设想得到,&ldo;老屋&rdo;的情况也许不会太令人愉快。大约五年前,普罗瑟罗上校又结婚了。新夫人相貌异常出众。我一直猜测,她与继女的关系不会太好。
又有人来打扰了。这次是我的副牧师,豪伊斯。他想知道我与普罗瑟罗谈话的细节。我告诉他,上校为他的&ldo;暴躁性格&rdo;而懊悔,但是他来访的真正目的完全是关于另外一件事。同时,我直率地提出意见,告诉他必须服从我的裁决。总的看来,他很愉快地接受了我的看法。
他离开时,我对他的恶感并没有减少,我为此颇为后悔。我确信,一个人对他人的非理性的好恶,与基督精神非常不符。
我叹了一口气,意识到写字台上的闹钟的指针已经指到五点差一刻,这表明早已过下午茶的时间了,于是我向客厅走去。
四位教区居民已经端着茶杯聚集在客厅里。格丽泽尔达坐在茶桌旁,极力做出一种随便自然的样子,但却比平时更要显得与众不同。我与每人都握了一遍手,然后在马普尔小姐和韦瑟比小姐之间坐下。
马普尔小姐是一位银发老太太,举止温和迷人,而韦瑟比小姐却尖酸刻薄、激情迸发。这两人中,马普尔小姐要难对付得多。
&ldo;我们正在谈论有关斯通先生和克拉姆小姐的事。&rdo;格丽泽尔达用一种甜蜜温柔的声调说。
我的脑海中突然冒出一句丹尼斯编造的下流的韵句。我突然有一种冲动,想大声说出这句韵句,看看在场的人会有什么反应,但好在我还是克制住了。韦瑟比小姐冷冷地说了一句:
&ldo;没有哪个体面的姑娘会那样做。&rdo;然后,她就愤愤地闭上了薄薄的嘴唇。
&ldo;做什么?&rdo;我问道。
&ldo;当一个未婚男人的秘书呗。&rdo;韦瑟比小姐用一种可怕的声调说。
&ldo;噢!亲爱的,&rdo;马普尔小姐说,&ldo;我认为已婚的男人其实是最坏的。还记得可怜的莫利&iddot;卡特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