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宗主,”魏轻尘打断他,略显严肃道,“人是我杀的,祸是我闯的,我一人做事一人当,还请不要怪我师父。”
“我难道说错了么?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你想报仇,完全没毛病。”月永安忍不住道,“若是玉衡真人强硬一些,早早帮你把仇报了,而不是软弱成性,一味试图化解仇恨,也不会酿成最后的惨剧!你完全是跟错了师父,他那个人,武功高,脑子却笨得很,完全不会带徒弟,也不知护着自家徒弟。唉……”
“月宗主,”魏轻尘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我此生有诸多后悔之事,唯一不后悔的,就是拜他为师。您替我可惜,我很感激。但很多事情您不了解,还请不要妄加指摘。”
月永安冷哼一声,不悦道:“既然你护着他,那我也不说了。你现在这个师父呢?怎么样?”
“对我极好。”魏轻尘捧着杯子,眉眼含笑,“过年我给他磕了个头,他还给我包了个大红包。”
☆、没救了
“瞧你那傻样,”月永安数落道,“多大人了,还为一个压岁钱而满足。”
“那毕竟是师父给我的。”魏轻尘笑着道,“恐怕我几百岁了,还是会为师父准备的小礼物而满足吧。”
月永安摇了摇头,一副不忍直视的样子。
他们月神峰没捡到过什么天资好的弟子,因而他总惦记别人家优秀的徒弟,听说了魏轻尘的事情后就十分惋惜,现在人在府上,便忍不住多和他聊了几句。
他问魏轻尘:“后来回过却尘台么?”
魏轻尘摇摇头。
“也是,那种不顶事的地方回去也没意思。”说到这里月永安意识到自己又嘴欠了,于是干咳了两声,赶紧换了话题。
两个人聊了一会儿,突然有弟子来报,说是有师兄弟回来路上被妖怪抓了去。
月永安一听就急了,让魏轻尘自便,而后马上出门救人。
主人离开了,魏轻尘让小童带自己去找师父。彼时大夫已经给他师父看上了。魏轻尘到药炉时,大夫正在给他师父扎针。
殷无忧躺在草席上,身下垫着薄毯,上身裸着,后背被扎得像刺猬。
魏轻尘先客气地和大夫打招呼,而后走在师父身边,拿一旁放着的毛巾给他擦拭额头和脖子上的汗。
殷无忧趴在那里,跟砧板上的肉似的。他感到后背又疼又痒,但动不能动,挠不能挠,只能咬牙忍住。
魏轻尘见师父似乎有些难受,就问大夫这是什么原理。
大夫说,他这是在通过针灸给他师父排魔气。
“怎样才算排出了?”魏轻尘问。
大夫指着殷无忧的背,眯着眼睛道:“你看针扎的地方,有魔气冒出来就是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