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殷无忧瞬间变了脸色。
他深吸一口气,盯着徒弟,严肃发问:“那你说说,你跟我学剑,是为了什么?”
“打发时间。”
“混账!”殷无忧如玉般的脸染上怒意,随即低喝一声,“跪下。”
瞧见两人情况不妙,阿花马上在一旁劝道:“别吵架!快抱抱!”刚说完就收到了一个大瞪眼,吓得它赶紧嘴上嘴,安静如鸡。
魏轻尘看了师父一眼,很快后退一步,顺从地跪在了他面前。
他低头,目光落在师父的衣摆。
他师父明明励志做一个大剑魔,却总爱穿白衣,素来不染纤尘,白如云雪,清新脱俗。
而自己,一身黑衣,晦如泥潭。
一柄长剑悬在了两人之间,剑身气流涌动,似散发着主人的怒气,吹得两人发丝飞扬,衣衫微动。
“我从前是怎么教你的?”
殷无忧看着徒弟的头顶,狭长的凤眸里再也没有暖意,只有无边的肃然和威严。
“以手中长剑,平天下不平。”
魏轻尘字正腔圆,声音铿锵有力。
殷无忧目光更沉:“那凤家的惨案,算不上不平之事吗?”
“算。”
“遇不平之事,该当如何?”
“以剑平之。”
殷无忧一阵痛心:“既然你都记得,为何要让我失望?”
“师父高洁傲岸,心怀天下,徒儿望尘莫及。”魏轻尘低着头,殷无忧看不到他的神情,只见他腰背挺直,声音不卑不亢,“徒儿胸无大志,麻木不仁。天下谁死谁活,与我无关,我只在乎自己亲近之人。”
他在意的亲近之人,自然就是指自己了。
徒弟把自己放在这样看重的位置,殷无忧本该欢喜,他却高兴不起来。
但到底还是有一点高兴的,因而他的怒火削减了大半,也卸下了威严,改为耐心教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