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闻渺的阻止,他憋着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
“叫你哥不要过来了。”
宋洺表示他不想说话,默默走到流动商铺前买了两包纸巾,一瓶矿泉水,要了半纸杯热水。
闻渺把外套拉链拉到尽头,坐在雕像前的石阶上无奈叹气。
血液渐渐凝固,流得没之前那么凶了,然而她的衣服还是蹭了好多。
手心疼到麻木,冻到僵硬,她能感觉到上面的皮肉在跳动。
钝着的疼。
宋洺把东西拿回来时,看到顾酌从广场西边过来。
他迎了上去,把东西交到他哥手里,压低声音说:“交给你了,我得先走了,你别问她,我路上微信跟你讲清楚。”
顾酌“嗯”了声,凝眉望着雕塑方向。
宋洺离开了广场,他快走到闻渺身前,女孩低着头不看他,他直接俯身拉起她藏在身侧的手腕,仔细观察之后,开口问:“家里有没有消毒水和纱布?”
“有。”
小姑娘没有哭,声音却有些哽咽。
她膝盖边的布料沾满碎石子,被磨破了。
他愣一下,又问:“能不能走?”
她轻轻摇头。
顾酌把纸巾装进衣兜,放弃矿泉水和纸杯里的热水。
矿泉水瓶留在高台上,明早有人会来捡回去卖。
纸杯丢进旁边的垃圾桶。
然后返了回来。
“慢慢站起来。”
他扶着闻渺站起来,女孩站在台阶上,他不用蹲下,转过身站在原背起她。
背着,碰到伤口不可避免,小姑娘轻轻“嘶”了一声。
“稍微忍忍,很快就到了。”
“嗯。”
走出广场,他故作轻松地问:“你一个人住,敢不敢让我进去?”
闻渺撇撇嘴,眼见眼泪就要控制不住,却是笑着说:“敢啊。”
她不想问他怎么知道的,大概就是她和奚梓说的时候,他随耳朵听了一句。
敢是真的敢。
倘若连他都不放心的话,那她也不知道该信任谁了。
之后一路无话。
她腿疼,手疼,头也疼,整个人像被人塞进麻袋狠狠锤了一顿,零件没一个是好的。
疼到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次顾酌终于不在止步于保安亭,“江汀岸”他不是没进过,可他自己进和小姑娘允许他进,两者性质截然不同。
东楼里的保安给他们开的门。
高级小区的保安经过培训,眼观鼻鼻观心,看到住户满手的血也没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