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强安安静静瞪在病床上,双眼盯着点滴瓶,感受冰冷的液体一滴一滴流进体内。
尖吻蝮的余毒早就彻底肃清,不会再有续骤急和头晕目眩的症状出现。但是他却无法再走下地,甚至想要翻个身都无法完成。
他的病床旁边站着眉头的向孟与陈小美,还有一名医学教授。
无数专家乘坐飞机前来尝试治疗他的伤势,甚至还组成专家会诊。可无一例外的全部束手无策,表示深深的遗憾。
滚落到山下的王强被石头结结实实的垫住脊椎骨,造成中枢神经受损,让他无法再直立起来行走。正因为伤及到神经,所有人都不敢轻易对他进行的手术。手术的成功几率不大,一旦失败就会让他下辈子真正躺在床上生活,连生活都无法自理。
医学界无法解决的问题有两个:一是脑子里的病,二是神经上的病。不管是这两个领域中多么出se的医生,都不敢妄言他们可以治愈。在复杂的人类神经面前,他们探索出来但少太少。
“小伙子,很抱歉,我实在无能为力。”戴着金丝眼镜的神经学教授摇摇头,无奈的说道:“经过我的检查,你脊椎骨的神经不是中断,而是罕见的错位,或者在剧烈撞击下的萎缩。我无法对你动手术,因为我一点把握都没有,惭愧啊……”
躺在床上的王强无动于衷,眼睛依旧盯着一滴一滴落下的药水,感受那份入体的冰冷。
距离雨林夺旗意外已经过去整整四个月了,王强一直处于自我封闭的木讷中,拒绝与任何人交流。这个打击对他太大了,大的让他没有任何准备去承受。
“也许中医的针灸可以帮你恢复,这只是也许,未尝不能一试。”教授扶了一下眼睛继续说道:“我任何一位中医大家,或许可以一试。但你也要做好心理准备,毕竟针灸不是万能的,你的伤又太棘手。”
王强依旧没有反应,盯着瓶中的液体流完,看着吊针从自己靛内拔出来。他的眼睛一眨不眨,一双瞳孔泛着枯槁的死灰se。少年人的朝气离他远去,此时的他如同陈迈的老人。
“徐教授,请你务必联系到你的中医朋友。”向孟盯着教授沉声说道:“我要的是一个活蹦乱踢跳的人,不管付出多大代价。有什么需要你可以毫无保留滇出来,我会满足。”
“唉……”徐教授深深叹了口气说道:“向将军,我一定会在最快的时间联系到那位中医大家。救死扶伤本是我奠职,但我实在无能为力,唉……”
说完之后,徐教授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满脸遗憾的向外走去。对战士来说,遭受淘汰是耻辱;对医生来说,面对患者的病情束手无策是他们的耻辱。
“”向孟捏着王强的肩膀,满脸慈爱的说道:“放心吧,只要有楚伯伯在,你不会永远躺在床上的。”
一股sao臭味从王强的身下传出,弥漫在房间中。
脊椎骨的神经受损,不仅让王强失去行走的权利,甚至让他大小便失禁。现在的他,除了以上和双臂有知觉,其它部位如同摆设。
问道臭味,向孟的眼睛红了。他大步向房门外走去,伸手抹着眼睛。
早就没什么事能让身为将军的向孟流泪了,他是特甲类部队最硬的硬汉。如果有人看到这一幕的话,绝对不会相信自己的眼睛。
但谁又能知道硬汉的心才是最软的呢?
向孟愧疚、自责,他发过誓照顾好王刚烈的儿子;他从王强还是孩童的时候看着他长大。他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他的心在疼,疼得滴血。
房间里,陈小美将王强失禁的大小便清理干净,而后将他的身体擦拭的干干净净。她的冰冷早已不见,眼中满是独属于女xing的温柔。
自从王强变成这个样子以后,陈小美就扔下一切工作对他进行悉心照顾。没有怨言,没有反感,像是母亲一般。
“为什么?”王强突然开口发问,转过头看着陈小美。
他的眼神依旧枯槁,但终究还是愿意说话了。毕竟他还活着,能够感受到陈小美为他做的一切。
“因为你是王刚烈的儿子。”陈小美为王强盖上薄被,轻声说道:“不要有任何不适应的负担,也不要自暴自弃,只要你还活着就有希望。”
“为什么?”王强再次发问。
“因为你ri后会成为一条龙,在成为王者之前要经历常人难有的苦难。等你将苦难渡过,就会一飞冲天,成为真正的王者。”陈小美轻轻抚摸王强的面颊,瞳孔深处散发出一抹奇怪的痴迷之se。
那眉毛,那鼻子,那嘴唇,那面颊,所有的一切都与记忆中的男人如此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