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还存些理智,现在的紫珠却已然是自暴自弃了,言语恶毒不说,神情更是可怕。
采盈被戳中痛处,眸色暗下,捂了唇轻泣着要跑开,没几步又回头,道:“你再金贵,不也是残花败柳的命?你不是说要过得更好吗?那就用你那冰清玉洁的处子身,夺个花魁娘子当当啊。”
“你!”紫珠指着她,话未尽那头人已经扬长而去,她只在原处低咒。
“清高什么?以为谁不知道你那些下贱勾当?在王府那么多‘恩客’,怎地也不见个人来赎了你?”
在夜国皇城,花娘是卑微而低贱的,但花魁却不同,她们是所属花楼的活招牌,是有选择权利的,首客也好,之后的入幕之宾也罢,全凭自己意愿,只需定了时的登台表演即可。
是以,不少花魁都是有些来头的,至少背后总是有人撑腰,一如锐亲王夜煜之于红药。
紫珠和采盈都明白,莫说是才情不如,地位不及,便是这姿色,也差了好大一截呢。
***
迟早早在阁楼上,将前后几个女子谈话听了个遍,从最初的惊愕,到后来的惊悚,再到最后的平静,她是彻底地无奈了。
七天了,她到这个莫名其妙的时空,已经足足七天了!
来此的那晚所遇奇事,恍若梦一场,会说话会飞的蛋宝宝不知所踪,那个美得令天地黯然失色的妖孽男子,更是无缘得见。
她醒来就在这个名为上善阁的地方,前三日她赖着不愿起床,只当自己睡一觉就能回到那个有车有房的摩登时代,可她一连睡了好些天,还是在这个处处充满古韵的阁楼上。
无意中发现这具身子是会功夫的,以她的身手,要离开上善阁红杏院,无疑是轻而易举的。
不过,在她没弄清楚所处环境时,这个有吃有住的阁楼,还是很好的暂居地。
从送饭食来的哑巴丫头表现,以及在楼上听到的各种流言,她大概猜出了些境遇,虽然没什么用,但好歹不像刚开始的一头雾水。
说起来,她还是一肚子气,这张陌生的脸是好看得过分了点,但她强大的灵魂还不至于沦为花瓶的地步吧?
这家妓院的老鸨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胆,竟然打起她的注意来了。
最可恶的是,她不知道这具身体属于谁,而这诱拐良家妇女的地方,显然也是不知道的。
在闲得发慌的第七日,也就是今天,迟早早姑娘终于忍不住了,她打算在哑巴丫头来送饭时,去找那老鸨理论理论!
要她接客好商量,好歹也让她出去透透气儿不是?成天对着满墙壁的春宫图,姑娘是会羞涩的好不好?
虽然某只色色的货,早在醒来的头一天就兴致勃勃的细细观摩了一遍,她的烦躁纯属看厌了……
“娘亲,你在想宝宝吗?”
好甜好可爱的小奶声,迟早早听着就觉着满世界的粉色气泡,瞬间打散了她所有的怨气。
就在她条件反射的要点头的时候,方才猛然意识到,这声音似乎在哪里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