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给我腾张床出来,我要睡觉!”陈明春烦躁地抓着头发,说得那叫一个理直气壮。
陈明夏却没了声儿,直到陈明春喂了几声,他才不疾不徐地吐出两个字:“没门。”
说完挂断电话并把手机关机。
绕回自己床头,拿起手机一看,锁屏界面上果然显示了他哥打来的二十一通电话,正要把手机关机,电话又打来了。
于是陈明夏先拒接了才关机。
躺上床后,想到刚刚的备注,陈明夏心里对他哥唯一一点愧疚烟消云散了。
原来他哥没有换号,这让过去一段时间里到处打听他哥新号码的他和家人像可笑的小丑。
也许在他哥心里,他和家人就是装在手机里的a市电话卡,没用时抠出来,等有用时再不情不愿地把卡装进手机卡槽。
卧室里门窗紧闭,隔音效果很好,隔绝了外面的雨声。
在安静的空气里,陈明夏呆望着天花板,任由思绪放飞。
这时,背对着他睡在旁边的人忽然翻了个身,没过两秒,怀里滚进一个人,对方将脸贴上他的胸膛,双手自然而然地抱住他的腰。
这样的次数太多,在陈明夏的大脑有所反应之前,他的手已经条件反射地抚上云予的背。
低头看了一眼。
云予实在困了,眼睛都不想睁开,但说话口齿清晰:“刚刚有人给我打电话吗?”
“嗯。”陈明夏说,“我哥打的,他先打我的电话没打通,又打你的。”
云予皱了皱眉,指尖攥着陈明夏的衣服:“明天就换号码。”
“不麻烦吗?”
“麻烦。”云予说,“但我不想再和陈明春有任何联系了。”
“好。”陈明夏嘴上应着,心里也在斟酌趁毕业之前换个电话号码算了。
“外面下雨了?”云予问。
“在下,我把衣服晾在里面了。”陈明夏低头将下巴抵在云予发间,拍了拍对方的背,“睡吧。”
“晚安,陈明夏。”
“晚安,云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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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云予把秘书小文喊进办公室,将报警的事交给了他。
秘书小文的动作极为迅速,当天下午,云予就接到了警方的电话。
在派出所里,云予又见到了陈明春。
昨天晚上陈明春在单元楼下守了一夜,直到今天早上才被巡逻的保安赶走,睡没睡好、吃没吃好的他眼里布满血丝,头发和衣服都很凌乱,手里拖着一个行李箱,笨重而又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