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东武工大队现阶段的主要任务是化妆潜入浙东乡村地区进行根据地的建设,直接军事打击行动较少,以宣传战、心理战和武力威慑为主要作战形式。武工大队的队员全都经过严格的军事训练,有团队作战意识和明确的作战目标了,懂得基本武器使用与日常保养,具有一定作战意识与组织能力。
苏潇轩对这些队员只能说是基本满意,她的目标是从这些队员中培养出未来特战队的成员。所以,龙山观初见规模,她就带着各个武工队选送来的骨干队员,天天在这里特训。
在龙山观后院的一间房子内,墙壁上挂着一张黑板,黑板上挂着一张山势地形图,图上有石头,有树木,还有几个虚线描绘的狙击兵伏击位置。十多个战士坐在下面,这些战士也全是各个武工队选送来的军事骨干。
浙东武工大队主要活动区域以沿海丘陵区与小型人口聚居区为主,苏潇轩首先强化的是骨干队员的情报收集能力,其次是伪装训练与潜伏观察训练,最后则是武器使用与近战训练。
苏潇轩站在黑板前,侃侃而谈,“你们所从事的工作,在欧洲被称作猎兵。作为猎手,伏击猎物。首重是观察,观察一群敌人,从中挑选出最重要的个体或者环节,这是作为一个猎兵最基本的素质。”
说完之后,苏潇轩转身收起山势地形图,在黑板上重新挂上了三张新图,图上是全是满清文武官员的人物彩图。
“如果你埋伏的时候,从望远镜里看到这些满清官员。”苏潇轩一指三张挂图上面的人物,“请告诉我,你们选择哪一个作为首选射击目标?理由是什么?”
战士们眼睛盯着挂图上面的人物,开始了思索。周六易举手站了起来,“我选择中间挂图边上的那个清妖。他穿的是二品顶戴,脑袋后面插的双眼花翎,在这三张图中,他的官最大。”
苏潇轩赞许的点点头,让他坐下。周六易以前是小刀会周秀英的部下,在上海滩混过,也算是有点见识。
浙东武工大队队员以一营骨干力量为主,还从陆军其他部队、海警队、训练营选拔来了许多人才,其中就包括周秀英在小刀会时的老部下。
苏潇轩认为,农村孩子对乡村环境相当熟悉,思维已经固化,很难通过训练,培养出对周边环境的敏锐观察力,所以她心目中的特战队员必须是城市孩子、渔家子弟,或者已改正不良习气的前帮会成员。
“如果我们看到目标全是相同的穿戴,那么就要认真进行判断,谁看起来比较重要?谁位置比较靠前?谁身后的随从较多?经过仔细观察判断,选好射击目标,剩下的事情就是轻轻勾动扳机,送他一颗子弹。”
看到战士们全都领会自己的意思,苏潇轩满意的点点头,“好了,大家回去好好休息,今晚上山,继续狙击演练。”
祖师殿与后院新修建的几间房子只隔着一堵厚墙,这堵墙现在也被加修了一米厚的夹层。
苏潇轩走进其中一间屋子,她从小门进入墙壁的夹层。通过梯子,苏潇轩上到了祖师殿的二层阁楼。
看到苏潇轩上来,孙梅花立即起身报告,“大队长,营部刚刚发来通知,要我们认真组织学习《复兴党宣言》,说是浙东武工大队所有人员都必须写出思想认识。”
“通知各个武工队,跟他们讲明白,武工队身处敌后,三分军事七分政治,军事斗争固然重要,政治工作也得要抓紧。”苏潇轩虽说是雇佣兵出身,她对政治思想工作这个大杀器,可以说是相当重视。只是她现在的主要精力全放在军事骨干的培训上,苏潇轩心中迫切希望去沈思能早日回来。
沈思是武工大队政委,两天前他去了杭州,准备找胡雪岩讨论进一步的合作事宜。
孙梅花掏出笔,把苏潇轩的话全都记下,然后把发文记录表交给苏潇轩签字。
苏潇轩一边签字,一边问道,“政委有没有消息?”
“政委从杭州发来消息,一切正常。”
“其他还有什么事情?”
孙梅花看了一下电话登记表,“游戚兵从盐仓基地打来一个电话。”
“我弟弟说什么了?”苏潇轩眉毛挑了一下,这家伙不去泡妹子,天天打电话给老姐,真够腻味的!
“他说过两天就要去台湾,希望你多多保重!”
游戚兵是苏潇轩的表弟,毕业于日本一所二流大学,热爱研究各种轻重武器与近代战争史,最大的愿意是成为飞行员。
苏潇轩心想,据说执委会已在原时空订购了二架初教六,这该死的御姐控大概能心想事成吧。
杭州西湖上,清波门外的柳浪闻莺湖岸,胡雪岩一人背着手,踱着方步观看湖中的景色。
胡雪岩外表看似悠闲,心中却很不平静。胡雪岩最近忙着整合各府县钱粮师爷,布置销售债券。虽然他有浙江巡抚何桂清等人的支持,但何桂清毕竟不能走到前台。胡雪岩遭遇到诸多的推脱,敲定的债券销额度,还不足一成。
胡雪岩毫不气馁,销售债券他有相当多的提成。胡雪岩憋着劲要把四百万债券销售一空。上午突然收到一封邀请信,约他下午湖边游玩。根据信中的隐语,胡雪岩知道是明军传来的信息。
一叶扁舟从湖中划来,扁舟上,一个人向胡雪岩招手,“雪岩兄,别来无恙!”
“沈老爷,别来无恙!”
沈思作为一营副教导员,和胡雪岩在镇海城有个一面之交,胡雪岩当即认出了他。
上了小船,两人闲聊了几句。胡雪岩摆出一副急公好义的样子,“沈大人,债券销售才刚刚开始,大明要是现在就急着提取银两,我阜康钱庄也没这么多存银,只能稍等两天,我从各个钱庄拆借周转。”
沈思笑了,“不急,我华夏复兴党人在海外营运多年,财力还是有一点的,不会急着等米下锅。”
小船离开湖岸,划向湖心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