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本来呢,是想悄悄上去吓你一跳的,可你说你在寝室,我就不知道该不该过来了……&rdo;简唯一愣,猛地反应过来。她转身一看,身后不远处不知何时停了辆黑色的车,有男人从上面下来,身材颀长,戴着鸭舌帽,在夜色中朝着她微笑。简唯挂断电话,望着他不语。江屹一步步走近,在她面前停下,她要稍微仰头,才能看到他的脸,&ldo;你怎么来了?&rdo;江屹:&ldo;事情解决了,我想你应该会关心这个,所以过来告诉你。&rdo;简唯故作轻松,&ldo;你不用这样,我也知道了啊。我看到你今天的表现了,很精彩,很帅气……你这样过来,要是被人看到怎么办?&rdo;他反问:&ldo;这里除了我们,还有别人?&rdo;她往周围一看,确实没有人影。而与此同时,湖的对面因为等不到女主角,居然开始了合唱,愈发嘈杂。湖面早已结冰,天上一轮浅浅的弯月,照耀着光滑的冰湖。它仿佛一面圆镜,划开两个世界,东边是沸腾人间,西边只他们两人,相对而立。糙木都蒙着寒霜冰雪,天地一片洁白。江屹忽然打了个喷嚏,简唯脸色立变,&ldo;怎么了,冷吗?&rdo;他还没回答,她已经拉过他的手,果然凉得吓人。她更着急了,&ldo;你的病还没好,应该多穿点啊……&rdo;他不说话,只是看着两人的手,她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就这么牵住了他,惊得立刻松开。江屹温声道:&ldo;不冷,我的病也已经好多了,别担心。&rdo;简唯垂头,脸颊微微发烫,嗫嚅不语。江屹弯唇一笑,&ldo;真的。你忘了?还是你给我扎的针,你最清楚才对。&rdo;他扬了扬手,手背是两个细小的红点,她望着那里。江屹说的是今天凌晨,他短暂晕厥后,他们将他扶了回去。他把针头拔掉了,但液还要继续输,朱静本想打电话叫医生过来重新扎针,可简唯担心路上太耽搁,主动说自己会。她真的会,之前跟专业的医生学了,还给赖晓霜扎过一次,只是当她捏着针头对准他的血管时,手还是忍不住颤抖。这不是别人,而是江屹。她要给他扎针……她进退两难之时,他已经重新醒转,一眼就看出是什么情况。抬起另一只手,他摸摸她的头,很温柔地笑了,&ldo;别怕,我相信你。&rdo;她为他扎好了针,然后坐在旁边陪他,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很快,他再度陷入昏睡,而她一直看着他,直到阳光刺破黑暗,金色的晨曦包裹住他的面庞,那样美好,仿佛一个随时可能消失的幻梦。简唯不敢再想下去,别开眼,生硬地转移话题,&ldo;对了,那些指使营销号黑你的人,知道是谁了吗?&rdo;江屹顿了顿,&ldo;不知道。他们很小心,没找到证据。&rdo;简唯叹口气,&ldo;那真是太可惜了,要是知道谁在捣鬼,一定让他们也尝尝厉害!&rdo;这话说得孩子气,江屹瞥了瞥她,说:&ldo;虽然不知道具体的,大概范围却猜得出来。多半是跟我有竞争的男艺人之一,也许是林泽群,也许是别人。&rdo;简唯若有所思,&ldo;这样啊,那要报复回去也简单。好好拍戏,努力工作,变得越来越红,就能气死那些人了……&rdo;她忽然停住。因为自己的话不小心触及某条线,而那条线里面,是他们从昨晚到刚才,一直刻意不提的内容。沉默在寒夜里蔓延,只有对岸灯火辉煌。&ldo;你生气吗?&rdo;他忽然问。简唯眼睫轻颤。&ldo;你问我的问题,我没有说实话,你生气吗?&rdo;他重复道。他说得含糊,她却明白他的意思。那天晚上,酒店的房间里,她问他是不是喜欢她。当时她用了全部的勇气,却没得到想要的结果。江屹目光越过她,望向对岸,&ldo;其实你已经猜到了吧。大概两年前,我得到公司力捧时,就曾经想过,应该五年内都不会谈恋爱了。经纪人不允许,我的日程也太忙碌,这种时候的恋情,要维系起来太艰难。与其最后难堪收场,还不如根本不要开始。我一直是这么想的,包括,在遇到你之后……&rdo;简唯听着他的话,右手拳头一点点攥紧。是啊,她猜到了。如果不是昨夜,她不会知道,原来这场感情并不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只是他的处境,让他选择了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