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厌缺果然离京办事去了,总之一连三天都没回来。
惢嫣平时就在屋里待着,写写字、画画图,然后运动运动,生产后变的松垮的小腹很快恢复过来,这一点惢嫣是很惊喜的。
她听说许多女子在产后容易发胖,肌肤变得松垮。她还以为自己得费些心思恢复呢。
闲下来再逗逗孩子,非非真的很让人省心,大部分时间都是吃和睡。不过小家伙貌似不喜欢乳娘喂他,喜欢娘亲抱着喂,偶尔精力充沛吃饱饱了也不睡,在摇床里举着手手运动。
惢嫣特别喜欢小家伙的手,小小的,嫩嫩的,她一只拳头可以包两个。总算是知道裴厌缺为什么那么喜欢把她的手捏在掌心里了。
这会儿他就会咿咿呀呀起来,惢嫣会引导他开口唤娘,小家伙也不知道听懂没,总之咿呀的更欢了。
非非不喜欢戴首饰,姑姑外公他们送的长命金锁、麒麟铃铛手脚环他都不喜欢,会想方设法的摘掉。
惢嫣只道这娃娃不爱财。
母亲对孩子的期盼总是格外大,她已经开始期待非非抓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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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平无奇的夜晚,月光不明亮,星子也稀疏……天儿貌似阴了。
的确阴了,因为下午用膳的时候天就昏下来了,惢嫣一度怀疑那会儿已经是晚上了。
点着烛火将饭吃了,沐浴后练了会儿瑜伽惢嫣就爬上床睡觉了,今晚貌似格外困乏。
庄子之外,裴厌缺翻身下马,他喝了点酒,目色迷离,下马时还跌撞了一下。
将马拴在马厩,裴厌缺缓慢却稳重的步子穿过前堂,朝着后苑里去。
远远瞧见假山旁立着一白衣女子,搁太远了看不清是谁,有点似他的嫣嫣,裴厌缺闭了闭眼睛,再睁开,却瞧见女子朝他来了。
榴花一凑近便嗅见他身上的酒气。
她眸色微微一转,微微福了纤瘦的身姿,“王爷万安。”
裴厌缺眯眯眼,定睛看着她。
那张脸很似嫣嫣,但不是她。
他薄唇轻抿了抿,错过女子,欲继续朝后苑去。
并未捕捉到榴花目中一闪而过的冷意,她微垂了眸子转身跟着裴厌缺,瞧起来颇为温顺,“王爷,您是要去卧房歇息吧,王妃已经睡下了,小世子也同王妃一起。”
裴厌缺磨了磨后槽牙。
臭小子趁他不在,独占了他的夫人!
“不如王爷去厢房睡吧,王妃她已经歇下有一段时间了,而且,您这……”榴花犹豫片刻,抬手蹭蹭鼻尖,“你这浑身的酒气……”
这话才叫裴厌缺顿了顿,他摆了摆衣袖,眸色漆黑却多份迷离,垂头轻嗅了一下,“很浓?”
榴花点点头,“……嗯。”
只怕是会熏到嫣嫣。
裴厌缺默叹一声,他进苑朝旁边的厢房里去。榴花不近不远的跟着他,他并没有呵止。
一直走到厢房,他推开门进去,回过头看着身姿娇小的女子,“去打本王的浴汤。”
他今晚赶过来就是要抱着嫣嫣一起睡的。
怎么能睡厢房?
等沐了浴再去。
裴厌缺如斯决定,坐到桌旁,今日从外头赶回来花了些时候,还喝了酒,不得不说有些疲倦……他合了眼睛,单手撑着头,半睡半醒。
榴花一个人放裴厌缺的浴汤,有些慢,大概一刻多钟才好。
走出屏风,发现裴厌缺似乎睡着了。
她目光闪了闪,在原地顿了片刻,尔后朝裴厌缺走去,抬手欲轻拍男人,不成想裴厌缺先一步睁开眼,反手就捏住她纤细手腕,力道大的榴花不禁惊叫出声。
嗓音楚楚可怜,“王爷,您弄疼奴婢了……”
裴厌缺一见那容貌,恍然又觉得是惢嫣,他几乎立刻撤了手。只是声音一出来,他就知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