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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1页）

&ldo;丹尼斯，你还记不记得上次在化妆室那个夜晚?布魯斯说了几句大意如此的话：&lso;那女人透过窗帘窥视到的一切细节，包括被扼死在沙发上、衣衫凌乱的受害人，以及在灯下点烟的波雷，如何演绎这部分，乃是关键所在。&rso;你还记得吧?&rdo;

&ldo;当然。怎么了?&rdo;

贝莉尔舔舔嘴唇：&ldo;当时我觉得很搞笑，不知你注意到没有，不过我没发话，&rdo;她梦游般点点头，&ldo;只是在当那些话在游乐场里令马斯特司先生万分惊愕的时候，我‐‐我才开始有点害怕了。所以我说那些是剧本里的东西。但其实不然。&rdo;

一股恐怖的预感骤然蹿上丹尼斯&iddot;福斯特的脊背。

他正欲起身，又在贝莉尔的示意下坐下了。

&ldo;剧本里没写，你知道吗，&rdo;贝莉尔依然恍惚梦呓着，&ldo;按说只有目击者和警方才了解的情况，布魯斯却知道。&rdo;

她停了一下。

&ldo;布鲁斯四十一岁，&rdo;她说，&ldo;年龄倒也吻合。而且布魯斯为何如此厌恶电影?他说是因为演电影会破坏他的舞台感觉。他说在摄影机前你甚至不能扬起一边眉毛以示惊讶，否则整张脸就会歪成这样，&rdo;贝莉尔挤出一个扭曲的表情，&ldo;而这会不会是因为他在舞台上不可能被认出来，但在电影镜头那种距离却极有可能暴露庐山真面目呢?&rdo;

&ldo;丹尼斯，先别说话!&rdo;她加大嗓门，&ldo;我最恐惧的时刻便是最后那天晚上，只怕我也表现出来了，就是亨利&iddot;梅利维尔爵士在酒吧里开始谈论此案的时候。那老恶魔（还记得么?）说，某些东西倒过来读会非常好玩，他甚至还在桌子上写了些首字母做例子。你难道没发觉，丹尼斯，你难道没发觉&lso;布鲁斯&iddot;兰瑟姆&rso;和&lso;罗杰&iddot;波雷&rso;的首字母刚好互相颠倒吗?&rdo;1

车轮啪嗒啪嗒旋转前行，车身轻轻摇摆，差不多数过二十下的时间过去了。

然后丹尼斯听见自己怪诞、狂乱而又沙哑的声音说道：&ldo;上帝啊，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那……&rdo;

&ldo;嘘!小声点!&rdo;

&ldo;你想说布魯斯就是罗杰&iddot;波雷?&rdo;

&ldo;我巴不得你能告诉我，我是全世界最愚蠢的白痴，&rdo;贝莉尔艰难地咽了咽唾沫，鼓起毕生的勇气哀求他，&ldo;我要你安慰安慰我，我要你证明我是失心疯，但我一直在想这件事，没完没了，夜以继日，无止无休，如果再不倾吐出来，我就要死了。&rdo;

&ldo;可这也太荒谬了吧!&rdo;

&ldo;我知道，亲爱的，纯属臆测!&rdo;

&ldo;根本没可能!&rdo;

&ldo;对!绝不可能!我万分同意。只是，&rdo;贝莉尔慢吞吞地翻检身旁座位上的手包，&ldo;还有米尔德里德&iddot;莱昂丝。&rdo;

&ldo;米尔德里德&iddot;莱昂丝?关她什么事?&rdo;

&ldo;你忘了吗，丹尼斯?那天晚上去剧院拜访布魯斯的就是米尔德里德&iddot;莱昂丝!记不记得，布魯斯收到一张神秘的便条以后就忙不迭将我们轰出化妆室?当然，我‐‐我那时毫无察觉，只是纯粹的嫉妒。我想你也猜到了吧?&rdo;

丹尼斯死盯着门口。

&ldo;没错，贝莉尔，我猜到了。&rdo;

贝莉尔低着头，笨手笨脚地在手包里翻找粉盒，她那身漂亮的绿色外套满是皱褶，就像新的尼龙长袜一样。

&ldo;布魯斯总离不开女人，就像‐‐就像他总免不了入戏太深一样。除非让他降降温。我本以为那不过是一次新的艳遇，但并非如此。那个人是米尔德里德&iddot;莱昂丝。&rdo;

&ldo;等一下!为什么米尔德里德&iddot;莱昂丝会去见布魯斯?&rdo;

&ldo;噢，丹尼斯!难道你忘啦?莱昂丝那女孩是个打字员，在托基还有间自己的工作室。&rdo;

&ldo;那又怎样?&rdo;

&ldo;喔!由于战争影响，她自己的生意倒闭了，这不是很有可能吗?然后她就加入一家更大的公司，比如说埃塞尔&iddot;惠特曼那里?然后那份手稿出现了，是布鲁斯送去复制的……&rdo;

&ldo;于是米尔德里德&iddot;莱昂丝阅读了剧本?你是不是想说这个?&rdo;

&ldo;不错!剧本中的想象完美无缺，但这定然勾起米尔德里德&iddot;莱昂丝的好奇心。接下来我们都知道了，她去找布魯斯，想看看他是否知道作者的什么信息。而在布魯斯的化妆室里她面对的是一个……一个杀人犯。就是波雷本人。是那个会被她送上绞刑架的人。你可还记得当晚她溜出剧院时的神情?&rdo;

丹尼斯想起来了。

他脑海中又重播一遍那名红发女子偷偷从侧门疾步离去的场景，只见她眼神涣散，左顾右盼，目光中既有恐惧又有胜利之色。他又听到了一只猫的号叫，还有垃圾桶盖嘎吱作响。

那天马斯特司没能追上米尔德里德&iddot;莱昂丝。她消失在査令十字街的人流中，天知道去了什么地方。丹尼斯突然想到，如若发现米尔德里德&iddot;莱昂丝死了……

&ldo;他们会绞死他，&rdo;贝莉尔说，&ldo;你没发现警察的怀疑目标吗?这就是为什么h爽快地为他大开方便之门，于是他就会作茧自缚。他们会绞死他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