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麟,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齐麟低头不语。
“方才在回来的路上,你走那么快干嘛?是不想看到我,还是想对那铃儿欲擒故纵也好让对方反过头来找你呢?”
齐麟微微紧眉,仍未抬眸。
不过,他也从沈安若的言语中察觉到了根源来自于铃儿。
再细想下去,他一时之间还真就理不清具体是哪一件事。
——要说铃儿,他也刚认识不久,算上刚才也只见过三次面。
——但,这三次相见又好似哪一次都解释不清楚。。。
——就说初见吧,暂不说他在铃儿的扁舟上睡下后,铃儿有没有对他做过什么;就单说他为何会走上铃儿的小舟,就断然解释不清了。第二次相见就更别提了,他和铃儿在同一张床榻上,想撇清关系都难。方才第三次相见反倒没什么,铃儿只是求他放过大鲤鱼,他也不好说什么,亦没必要去难为一个姑娘。索性也就直接回了县衙,可他也的确没深究铃儿的罪责,更没问出个所以然来。。。
三次相见,次次都说不清道不明,恐普天之下也没谁了。
“齐麟!你倒是说话呀!平日里不是嘴皮子很溜嘛。。。现下怎就成哑巴了?”
沈安若突得叉腰瞪眸,凶光乍现,异常生猛,“齐麟。。。莫不是你真想纳妾吧?”
她侧眸散走,又低语喃喃道:“我说你怎会就此作罢,不追其责。。。那秋篁神几番差点将你吞掉,你耗尽气力才将其引到岸上,本该杀之泄愤,你却大度放过。就因为铃儿恳求你,你便立马答应了,是与不是?鲤儿鲤儿,怕是你齐麟也想让那秋篁神化身为鲤儿姑娘吧。。。”
齐麟总算是听明白了,那是豁然开朗,如释重负。
——只要找对“病因”,那“对症下药”“药到病除”也是迟早的事。
“她会来找我们的。”
“什么?”面对齐麟突如其来的一语,沈安若猛怔,“你说。。。谁会来找我们?”
齐麟,沉声道:“铃儿。”
沈安若,继续问道:“她已如愿救下了秋篁神,为何还要找我们?”
齐麟,肃然道:“因为承诺,也因为一个故事。”
沈安若闻言,更不解了,“我有些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齐麟缓慢地说:“铃儿虽救下了秋篁神,却也是暂时的。只要你我一走,谷中百姓定会再行灭神之举,所以,她需要给众人一个承诺,而承诺的背后又少不了一个故事,一个足能使她做出承诺的故事。”
沈安若柳眉紧锁,道:“就算她能做出承诺,也断不能使谷中的所有人信服啊。只要有一人提出质疑,必会招来其他人的忌惮和自危。她要保下的毕竟是秋篁神,一个小女子做下的承诺,又有几人会当真?”
她接着说:“纵使谷中百姓选择相信她,也断不敢相信她就能完全制伏住秋篁神呀。”
齐麟,道:“只要我能信她就好。”
他一语顿停,又迟眸看向沈安若,眸中也绽出了丝丝怜惜与忧绪。
他不知要如何向沈安若解释,因为要解释的内容已与铃儿无关,反而是景都皇城的蠢蠢欲动。
——国舅爷张显宁已死,太师赵衍是否逃过一劫?
——无论赵衍能否顺利度过,都缩减不了萧文景日益膨胀的野心与欲望。
——赐给郭四五石散配方的人是谁?这人真是“云阙阁”的素棠吗?
事实上,齐麟在看到柳霖霖的亲笔书信后,便已感自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