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若缓缓摆手道:“只要你所言不虚,救下你的夫君并非难事。我只是想不通一件事,你既说城西方员外曾多次去往家中找麻烦,那他为何不在最开始时就对你家夫君下黑手呢?”
“对了,那个什么狗屁方员外是从何时开始纠缠你的?”
晚娘吞吞吐吐道:“应已有三年之久。。。”
沈安若的眉头已皱得更紧,“三年前。。。三年前,齐麟还未世袭下镇北王的爵位,要按道理来说,那时的北疆也是无主之地。。。既然无主,岂不更可胡作非为。。。为何非要拖到现在呢。。。”
“这。。。”晚娘神情恍惚,“这。。。我就不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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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安若,缓慢道:“这其中定有什么说法,不然谁又会傻到在镇北王亲临天瑙城时做下恶事呢。。。”
她沉寂了片刻,频频撩帘外望,她多次想将齐麟唤至身旁,又怕坏了齐麟计策。
——在离开天瑙城前,齐麟曾明确要求她不可暴露身份,她虽不知其中原由,但也感兹事体大。
故,只得朝小川连连挥手,想要窥得一二。
没曾想,跃上车马的小川一脸兴奋,似对日落前妖?训狼之事意犹未尽。
没等沈安若问话,小川便迫不及待道:“师母,您看到了吗?车外的那些雪狼皆卧地不动,犹如孩子,妖?姐姐还真有一套。方才,我多次请求妖?姐姐教一教我训狼之术,她都未有理睬我。”
“不过,师父好似对狼群已无了偏见,还言出要寻些食物来犒劳一下它们呢。。。”
沈安若瞥了小川一眼,随之微微摇头,“你师父可有说过,我们何时才能继续赶路?”
小川猛然定神,收敛了笑意,他已感沈安若有些不悦,“夜寒霜冻,地面上也再次凝结了一层冰,怕是今晚都要在此过夜了。”
他又微声道:“师父已开始准备火盆了,只待炭火烧旺便就能给您送来。”
沈安若看了一眼晚娘,迟疑道:“按此行速,我们大概多久能到长寄镇?”
“三天吧,三天必到。”小川眨了眨眼睛,“师母是有什么要紧之事吗?”
沈安若垂眸沉思,喃道:“三日。。。三日应不会出现太大变动吧。。。”
她微抬眉眼,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晚娘脸上的变化,“晚娘不必担忧。既然,对方的目标是你,那在你还未就范前,抓你家夫之人应也不会轻举妄动。”
晚娘赫然抓住沈安若的双臂,动容道:“方员外对阿柱哥恨之入骨,阿柱哥又怎能不受皮肉之苦呢?”
沈安若柳眉微皱,连忙抬手抚顺着晚娘的臂膀,“小川说需要三日路程,也是说白天赶路,夜晚休整。若按乌雅马的脚程,最多一日便可到达。只是,现下路面已结冰,恐乌雅马也难以疾奔。。。”
晚娘泪流如注,多番哽咽,“三日。。。若真需要三日,阿柱哥岂不又要多受三日苦难。。。”
“晚娘虽是女子,无权无势,却也想在阿柱哥身陷囹圄之际陪伴着他,只要我能陪着,也定能使阿柱哥感到慰藉。。。”
“也罢!”沈安若骤然起身,“我这就下车去问问那个将此次行程搞得神秘兮兮的男人,到底是如何想的!”
说罢,她还真就跳下了马车,大有“冲冠一怒为红颜”之势。
此刻,齐麟正展露着愉悦的笑脸,使他感到愉悦的不止是狼群,还有寐女的舞姿。
那舞姿在柴火的炸响下,说不出的妩媚灵动;也在燃燃火光的映照下,成了天地间唯有的色彩。
齐麟察觉到沈安若之刻,也下意识地起身,为其递上了一个地瓜。
地瓜的外皮已被烤焦,红红的瓜肉透着一股香甜,也升腾着丝丝热气。
可,沈安若的神情却一点都不甜,不但不甜还十分苦涩,苦涩的脸上又带着几分怒气,那也是只属于女子对自家夫君的怒气。
只见,她一把拽住齐麟的衣袖,视热腾腾的地瓜于无物,她拽得很用力,直到远离众人后,才甩手停下,“王爷可知晚娘的遭遇?”
齐麟点头,“本王已接到斥候来报,她的身世和遭遇,已然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