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翊被人搀扶着踏入房间。
她披着件薄衫,脸色有些苍白,看起来病的很严重。
崔远寒问:“你有什么办法治好她?”
花翊抵唇咳嗽,声音虚弱道:“妾身进宫之前,曾在民间习得一种苗疆蛊术,有一种专以腐肉为食的蛊虫,能催生新肌,对胭脂姑娘的伤势或许有效。”
崔远寒眯了眯眼,带着审视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你会苗疆蛊术?”
面对他的询问,花翊从容不迫道:“妾身只是略懂皮毛。”
崔远寒沉默了半晌,道:“给她试试。”
花翊走至床边,打开一只瓷瓶,将里面的蛊虫放了出来。
那蛊虫只有指甲盖大小,通体红色,它爬到胭脂脸上,沿着伤口迅速钻了进去。
花翊:“等到三日后,胭脂姑娘的脸就会恢复如初。”
崔远寒露出晦暗不明的表情,瞳孔漆黑地盯着她:“你想要什么赏赐?”
花翊低垂着眼:“妾身别无所求,妾身清楚世子心中只有宁音姑娘,只要世子开心,就是妾身最大的心愿。”
崔远寒沉默良久。
他静静看着床榻上的身影,面色不显,内心深处一个阴郁而狂热的念头却在悄然滋生。
他道:“传闻苗疆有一种蛊,一旦种下便能让人死心塌地爱上对方,你对此蛊可有了解?”
花翊面色微变,迟疑片刻后才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凝重。
“此蛊非同小可,需下蛊之人以自身心头之血日日喂养,待到满月之期方能成效,且此举风险太大,稍有不慎就会有性命之忧。”
崔远寒高大身躯朝她逼近,眸底掠过异样暗芒:“若是你有办法,除了正室之位,我便许你想要的任何东西。”
……
沈宁音收到沈儋送来的避子香囊时,她已经病倒在床上了。
沈儋每晚都会到漪澜院,有时候要待到天亮才离开。
沈宁音厌恶他的触碰,于是在半夜的时候,她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将自己泡在冷水里,然后第二天醒来,她就病倒了。
意识迷糊中,她感觉到一只温暖的手掌贴在她的额头上,耳边隐隐传来愠怒的声音。
她张了张嘴,嗓子疼地说不出话来,眼皮更是沉重地睁不开。
直到声音骤然消失,两瓣微凉柔软的唇贴了过来,往她嘴里喂药。
她没力气反抗,只能张开嘴,顺从地让苦涩的药汁滑过舌尖,沿着喉咙咽了下去。
等到晚上的时候,沈儋还没有离开。
他将她搂在怀里,手掌轻轻拍着她单薄瘦削的背。
虽然吃了药,她身体的温度还未完全降下去,额头微烫,连意识也昏昏沉沉。
整个人处于一种极度脆弱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