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个女孩呢?”
“欸?半大的孩子能干什么?”
“可惜了先王先太子一番基业了。”
因为她还是个孩子,因为她是个女孩,所以抗下秦国未来的使命便不会落到她头上,也不可能落到她头上:
“将来只有和亲好了——”
可他们从来都没有问过她,她是否愿意承担秦国的未来,明明她父亲唯一的孩子,明明很早很早以前父亲就告诉她,“你叫器,囯之重器,将来要做秦国的王,要俯瞰天下——!”
可这些全因为自己年少而被人忽视,因为父亲战死而被遗忘,没有人再过问过她,都等着她及笄后嫁往他国和亲,为秦国换取片刻安宁,这也许就是她人生的意义了,这也许就是她能为她的母国做的了,正因为如此,她的母亲才会对她不闻不问,她的外公才总说她学那么多没有用,总要嫁人的……直到后来姑姑归国,做了王,直到她见到了严无为。
只有她们了,只有姑姑和严无为会过问她过得快不快乐,高不高兴了。姑姑立她为储君,当着文武百官面说她将来要继承王位,成为下一个秦王,而严无为则是将她带在身边,悉心教导,教她慢慢长大…这样的自己,真的没有让她们费心过吗?
自己,真的适合做王吗?
“殿下。”严无为轻声叫道她,“殿下请将国书拿出。”
慕容器点点头,从怀中将国书取出,然后上前递给楚王,楚王看过后只是笑着,并未说话,慕容器一时心里有些没底,又偷偷地看向严无为,后者对她微微一笑,示意她稍安勿躁,慕容器顿时心便落回了原处,安静地等着楚王。
约莫过了半柱香后,楚王才道,“秦相想与我楚国结盟?”
严无为道,“是了,国书中写的很明白了。”
楚王却是将国书放到了一旁,坐在王座上,饶有兴致道,“堂堂秦国,现如今也需要与人结盟吗?”
这话问的刁钻,好似秦落败了样,慕容器一听这话就皱起了眉头,想反驳楚王,但又怕说错了话坏了严无为的事,只好忍着,憋得一张小脸通红,严无为倒还是一副好脾气的模样,笑盈盈对楚王道,“楚国乃大国,秦向来有与结盟之意。”
“哦是吗?”楚王不以为然道,“那为何而今才来?”
“与人同盟自然实力相当才可,此前我秦国时局危难,受了不少的欺负,幸得我王贤明,修秦律,铸秦兵,现下与楚和盟,时机刚刚好。”
“哦?可孤却听闻贵国如今正战事缠身?”
“楚王何出此言?”
楚王笑了一下,“不是吗?孤听闻秦国刚收了巴蜀,而今又与赖国起了冲突,真可谓好事连连啊。”最后那几字楚王说的极为讽刺,慕容器一时气不过,便道,“楚王的意思是我秦国打不赢赖国吗?”
听了这话,楚王又才把目光落到了殿下那个半大的孩子身上,“难道不是吗?”
“自然不是!”
“那太子又为何来楚和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