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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间里仍旧很安静,没人说话,只有宁斯云灌酒的吞咽声。
一瓶见底,他抹了下嘴角的酒渍,把酒瓶“砰”一下放倒在桌上。
威士忌不同于国内的白酒,刚入口并没有那种火辣辣的感觉,甚至还有点酸,但喝下去后,辛辣感就如同一把火,瞬间在身体里燃起来。
那把火仿佛助长了宁斯云的脾气,喝完后他就直勾勾盯着周京墨看,眼神里完全没有对不起他的意思。
周京墨面不改色,又挑了瓶酒推过去。
“喝。”
宁斯云顿了顿,又接过去。
就这么一瓶接一瓶,周京墨的表情始终不变,靠在沙发上,微阖着眼皮,居高临下看着他喝得神志不清浑身狼狈的样子。
几瓶不同的酒混着灌下去,喝到最后宁斯云直接跪在地上吐了出来,额前的头发都被冷汗浸湿了。
肚子里没点干货就猛灌烈酒,是个人都受不了,他吐到最后还见了血。
祁舟已经欲言又止好一会儿,看见这情形,赶紧上前劝人。
“周哥,到这儿就算了吧?”
周京墨不吭声,盯着宁斯云看了好几分钟,才施施然站起来。
西装拿好,领带系紧,端起一开始祁舟倒的酒喝了口,扔下一句话。
“三天后,把人带给我。”
然后目光冷漠地再次扫过宁斯云,抬脚走出包间。
等门回弹关上,祁舟大松一口气。
“我冷汗都下来了。宁三,赶紧起来,送你去医院。”
刚要拉人,宁斯云却一把挥开了他的手,自己踉跄着爬起来。
包间里一股酒味儿,他喘息着呼出的气息都带着不同寻常的灼热。
冷汗浸身,身体里却火烧火燎地痛,他什么也不说,朝着桌边走了两步,还没站稳,又一口吐出来,带着丝丝血迹,然后两秒没到,人顺着栽倒在地。
“我艹!”祁舟赶紧跑过去,“你别是要死在这儿了吧!堇年,赶紧的,下去开车!”
闻堇年手指慢悠悠晃着车钥匙,表情不变推开门。
…
顾氏大楼。
林特助看着顾行则给所有审核文件签上字后,接过文件整理一遍,然后低声汇报工作之外的消息。
“据说今天宁斯云和周京墨他们在华庭碰面之后,宁斯云被紧急送去了医院。”
顾行则眉峰一挑,缓慢合上钢笔,轻微的咔哒声响过,他问:“知道什么原因吗?”
“酗酒,胃出血。”
有意思,和周京墨碰个面,就胃出血了?几个人兴致上头狂喝酒?
应该不是。
那就是,被迫喝酒。
“宁斯云做了什么让周京墨这么大动干戈?”
林特助摇头:“不清楚。但我查到了宁家在国外买地建楼的事,不知道那块地有什么问题,宁知夏作为自家人也在查。还有国外医院那件事,查到最后消息都没了。”
“有人扫干净尾巴了。”
但这样只会更让人怀疑,宁斯云做的事是不是见不得人。
他想了想说:“看看接下来几天宁斯云和闻堇年他们的动向,及时通知我。”
他们目前得到的消息已经够多,但就是缺少最重要的那点,所以迟迟串不出准确的故事来。
就算是囚禁,那是为什么,在哪里,怎么样囚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