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及时行完礼之后,新人被送入洞房,大家闹了一会儿,就出来入席了。男宾席和女宾席是分开的,女宾在后院。郭雅心正跟梅映秀说着话,一个婆子跑进来,着急地在梅映秀的耳边说了一番。
梅映秀双手发抖,脸色发白,嗫嚅道:“真的?我出来的时候明明好好的……”
婆子凝重地点了点头。
同桌的人都看向梅映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梅映秀不便明说,把郭雅心请到一旁说:“二夫人,蓉妹妹好像摔了一跤,要生了。”
“好端端的,怎么会摔了?”
“听说是在院子里摔的,好在产婆已经早就备下了,现在正在接生……”
郭雅心担心地问:“那可要紧?”
梅映秀摇了摇头。她也只是听婆子说了个大概,具体的情况也不清楚:“要不我先回府去看看?”
大喜的日子,偏偏发生这样的事情。郭雅心说:“也好。先别惊动前边,有事记得赶紧派人来通知一声。妙音还没生产过,不方便同你一起过去,暂且先留在这里吧。”
梅映秀点了点头,跟杨妙音说了一声,就带着婆子悄悄从后门走了。绮罗问郭雅心:“娘,发生了什么事?梅姨娘怎么先走了?”
郭雅心在她耳边说了两句,又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绮罗有不好的预感,前世她没听过叶季辰还有个堂姐在国公府做姨娘,按理说凭两个人的感情,不会全无联系,莫不是这次生产出了意外,叶蓉死了?她越想越觉得不妙,找来宁溪,要她去找莫大夫待命。
叶季辰什么都不知道,高兴之余就喝高了,林勋让两个人扶他回房去。酒席将散,各人准备打道回府。透墨在林勋耳边说了叶蓉的事情:“好像还挺严重的,朱夫人也已经赶过去了。”
林勋点头表示知道了,看向苏从修,两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这时,阿香跑过来,低声对林勋说:“侯爷,小姐请您过去一下。”
苏从修明明已经准备站起来了,闻言又不动声色地跟旁边的苏从砚说话。林勋便跟着阿香走了。
绮罗在回廊那边等得着急万分,一看到那个高大的身影过来,几乎是想也不想地冲过去,抓着林勋的手臂说:“叶姨娘难产,我记得你府上有个从宫里出来的妈妈,好像在这方面很厉害。能不能请她去国公府帮个忙?”
“你倒是对我府上的事情知道得清楚。”林勋挑了下眉。
绮罗一时语塞。这是她前世知道的,情急之下就说出来,也不知道他会不会误会什么。她本来就对他的一切了若指掌。
林勋看她急得脸上都是汗,掏出手帕给她擦了擦:“知道了。回去等消息。”他的手帕也是那股熟悉的香樟味道,细细地钻进毛孔里。绮罗这才发现她还抓着他的另一只手,惊慌地松开:“……谢谢。”
“光嘴上说说?”林勋弯下腰来,把脸凑到绮罗面前。绮罗咬牙,犹豫地看了看四下,迅速凑上去亲了一口,然后就像被点的炮仗一样跑开了。
这小家伙……林勋摇了摇头,转身看见苏从修站在那里,喊了声:“师兄。”
……
那天夜里郭雅心很晚才回来,脸上却是带笑的。她对等在屋中的绮罗说:“本来十分凶险,国公府请好的产婆都说没办法了,后来勇冠侯府的寇妈妈和莫大夫一来,硬是把人从鬼门关拉了回来。现在没事了,母子平安。”
绮罗长长地松了口气:“那叶姨娘生了个儿子?”
“是啊,大胖小子。”郭雅心点头笑道。
绮罗安心地回去休息。郭雅心梳洗好,坐在梳妆台前,对朱明玉说:“官人,昨天勇冠侯去找我,说要把婚期定在十月。我应了。”
朱明玉靠在床边看书,听了倒是没反对:“若是十月,可要开始着手准备了。你打算拿什么给皎皎当陪嫁?”
朱明玉为官多年,也十分清廉,家底并不算十分殷实。长公主私下给的铺子和值钱东西,都是交给郭雅心管的。后来绮罗都接手过去。郭雅心梳着头发说:“勇冠侯府那样的人家,我想把嫁妆办厚一点,到时候皎皎嫁过去也不会受欺负。”
“那都依你说的办。”朱明玉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