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姐!&rdo;钧哥此时一身轻松,在尖馆里东窜西跳的:&ldo;大事办完了,没出岔子!太好了太好了!&rdo;说着连在地上翻了几个筋斗。
珍娘捏着他的耳朵,将他拎到天井里:&ldo;桌上还有才买的瓷器呢你就在那里乱蹦!你可收紧着皮儿!明儿咱茶楼就开张了,活计还多着呢!别以为到这儿就完事了!&rdo;
钧哥搓着红通通的耳朵,嘴里委屈地道:&ldo;好容易送走了那几尊瘟神,还不兴人家喘口气么?姐你也看到了,那几丫鬟说是伺候人的,我看比母老虎还厉害!也不知那夫人怎么受得了她们!&rdo;
珍娘忙着扫着地上的灰,口中淡淡地道:&ldo;有什么受不了的,人是她调教出来的,你别看夫人不吭不响的好像是个好性儿,人说有其主必有其仆,看丫鬟这样,便可见夫人真实为人!&rdo;
钧哥吐了下舌头:&ldo;想必是笑面虎了?脸上笑嘻嘻的,手里却捏着把尖刀要戳人心窝子的?我也曾在戏台上见过。。。&rdo;
珍娘推他出去:&ldo;少在这里胡说八道!你没事干了是不是?没事干替我打水去!&rdo;
钧哥嘟着嘴出来,才走到院里,眼角余光却突然瞥见,厨房里好像有个人!
&ldo;姐!&rdo;钧哥放声大喊,第一时间报告珍娘,自己则操起墙角一根粗木门栓,冲进厨房里去。
珍娘听这声音不对,也忙匆匆赶了出来。
姐弟俩一前一后,才走到厨房门口,珍娘眼尖,立刻就看出那人是谁了。
高高瘦瘦的身形,猿臂,蜂腰,长脸型,肤色白皙,身着湖绸便服,暗青,藏紫色团花。腰下系一条靛蓝丝绵绦带,青色布靴踩在脚下,连鞋底都是干干净净的。
&ldo;秋师傅!&rdo;
&ldo;闯门贼!&rdo;
姐弟俩同时喊出声来,都是三个字,却彼此极不一致。
听了珍娘的话,钧哥这才意识到,那人竟是隆平居主管后厨的那位名人,他手里的门栓便有些犹豫,是要打下去呢,还是不打?
珍娘将他推到自己身后,就怕那根惹事的门栓,秋子固也听见了外头的响动,便一声不吭地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ldo;你这人怎么回事?&rdo;因太阳刺眼,珍娘只好眯缝起眼睛来看着对方,微微侧着螓首,半垂眼眸,如扇长睫在眼下投了一排密密的阴影:&ldo;怎么到人家来总是这样没声没气的?说你是贼,没见你拿什么东西,说你不是贼,又实在不像!&rdo;
双眼愈发变得小月亮似的,虽不是她的本意,却显得媚眼如丝。
秋子固避开那双诱人的秋水,垂首抱拳施礼,嘴里风轻云淡地吐出八个字:&ldo;后门开着,就进来了。&rdo;
珍娘哭笑不得:&ldo;哪家饭馆后门不开着?方便做事呗!难不成您每家都闯?这也算理由?&rdo;
秋子固不说话了,却径直向前头走去,钧哥大喝一声:&ldo;慢着!你上哪儿去?&rdo;
秋子固脚下带风,人已到了门前:&ldo;你们茶楼不是要开张了?我来试吃。&rdo;
试。。。吃。。。
钧哥一时语塞。
这话好像有点道理的,试吃么,是有这回事的。饭馆开张前总得请人试试自家手艺,就好比新房要请人喝暖房酒一个意思。
不过这话从那厮嘴里说出来,就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珍娘抽身快步,嫋嫋然走到秋子固面前,双手一伸,拦住了他的去路。
&ldo;谁请你来试吃的?哪有从后门溜进饭馆试吃的道理?&rdo;
正文第七十四你怎么来了?!
想跟本姑娘耍嘴皮子?
你还真不是对手!
我才送走一波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