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拧着眉头看了我一眼,突然笑了:“你确实是她妈,可那又如何?单亲的孩子必然只能虽父母双方的其中一方生活,而我各方面的条件都要好一些,会更适合儿子的成长,我相信法官会做出正确的判断。”
杜一廷所说的确实有些道理,但我还是做了反驳:“物质上我是比不过你,但从情感的角度来说,南南跟着我会更合适,毕竟我只有他一个孩子,也没有再婚。何况南南已经两岁了,你除了给过我们钱以外,并没有陪过他多少时间。再说了,你这期间对南南不闻不问的,却蛮横的想争南南的抚养权,你还真是痴人说笑。”
他默了默:“我和陈瑶是不可能有以后的,目前为了不刺激我爸,我才允许她住在陈家。但等我爸百年之后,那我会给她们母女一笔足够生活的钱,自此再和我无关联。所以理论上来说,我也只有南南一个孩子。”
我苦笑:“你这样对待她们,合适吗?”
他表情复杂的笑了一下:“我说这种话可能会让你更看不起我,但其实我也是受害者,我对这件事毫无印象也毫不知情,还因这酒后的荒唐毁了原本该有的幸福。我之前不去看南南是觉得无颜面对他,也怕你见到我会受刺激。但我最近想通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再恋爱,更不会有婚姻。所以南南跟着我生活会更适合,这样你可以随时来看他,也可以遇到合适的人就再嫁。”
“你别说了,不仅是我,就算是我爸妈也不会同意的。”我也不知道他要带我去哪儿,也懒得问,加之磕碰到的眼角挺痛的,索性闭上眼休息。
车开了一会儿后就停了下来,杜一廷下车后我才睁开了眼,看到他走进了路边的药店里
他是给我买药么?
想到这里,心情莫名复杂。
我承认我还在爱他,刚才他说他不会再娶、而让我再嫁时,我的心跳和呼吸仿佛都骤停了;我十分的明白,即使我们两个都是自由的,都没有另一段感情,但我们却没了相爱的资格。
这样想着时,他从药店里小跑着来到车边,我揉散了眼底的湿润,装作不经意的玩手机。
他用棉签抹上药:“脑袋伸过来一点。”
我轻咬着下唇:“不用了,我不疼。”
他没再说话,而是直接动强的,扳过我的脑袋就给我的眼角上药。他的动作有些粗鲁,带着余怒未消的怒意,我被他弄疼了,忍不住轻轻皱眉。
“疼……”
“活该!”他嘴上这样说,手上的动作倒是变轻了不少。
本来心里就闷得难受,药又比较辛辣刺眼,我的眼泪便接连往外滚。
他见此眉头皱得更紧了,似乎颇不耐烦,但语气却变温和了一些:“忍一下,很快就好了。”
他说着,还在我上药的地方吹了几下,当不适感减低后,我才意识到我们现在的姿势过于暧昧。
我们的腿靠在一起,胸部也相贴,他的手拉着我的,我们的四瓣嘴唇也距离很近……
我们曾有过无数个亲密的相拥,可当下的亲昵却让我们都尴尬起来。我干咳了一声,他回过神松开我的手,坐回位子启动车子。
车子开出很远后他才说:“刚才在公司想吻你是一时冲动,让你撞到眼角也是无心之举,我以后会注意的。”
我没说话,扭过头看着窗外往后退的高楼大厦,第一次感觉到这个钢铁森林的冷酷无情。在这个城市里,每个人都戴着面具生活,轻易不敢表露真心。就像我对杜一廷一样,我心里有多爱他,嘴上就想把他撇得有多远。可如果条件允许,谁愿意故作淡漠、强颜欢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