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不出来怎么分法。”
“因为您想得还太复杂,我们可以成为平分秋色的伙伴。”
“我看不出有这个必要。”
“如果要改变市场状况,就有必要了。您根据不同实验室的条件,供应不同形状和成分的摇头丸,而我们则生产‘生态摇头丸’!不是药丸,而是无臭无味的药粉。这种生态摇头丸的成分属于非禁品,在美国的任何一家商店,在欧洲的药材店里都能买到。全是永远不会被禁止的纯天然产品,否则的话那些保健食品店得全部关门。”
范·德·罗勒摇头说:“不可能有这种东西!”打电话的人是个骗子,只能这么解释,此人想利用这七起凶杀案引起的人们的恐惧心理,是典型的“搭车”行为,对此只有一笑了之。他冷嘲热讽地说:“您是在用李子干做摇头丸吧?别浪费我的时间了!”
“关键在于配方,我们把药粉装在小小的、彩纸做的金字塔形的三角包里。”
范·德·罗勒差一点笑出声来,纸做的金字塔!疯了!“您把它叫做‘阿依达公主’或者‘拉美西斯法老’吧。我们的谈话是否可以结束了?”
“我们才谈了一半。”客气的语调又变得软绵绵的,“我们设想了一种最简单的伙伴关系:你们负责销售一半我们的小三角包,我们负责销售一半你们那种很快就要过时的货色。所得利润两家平分。”
罗勒嘲笑说:“有这么简单吗?我不是只有半个脑子,我有一整个脑子。您的胡说八道,真是滑稽透顶了。”
罗勒把电话挂了,但他马上采取防卫措施,因为疯子是危险的,而亚洲的疯子更应视为现实的危险,不管是中国人还是什么人明了金字塔药粉,这些人具有强大的暗中破坏的能力。
范·德·罗勒加强了他的保镖队伍,用最好、最先进的冲锋枪加以装备。对他来说,搞到这种武器是毫不困难的。但是布雷达这个地方却太平无事。全是吓唬人的吗?
圣诞节前三星期,打电话的人终于说到做到:花菜出口公司的三辆卡车还没走到德国边界,就在荷兰境内爆炸了,司机们葬身火海。
范·德·罗勒苦于无可奈何,只有等对方再给他打电话。
他愿意谈判。
在慕尼黑,弗兰茨·冯·格来欣弄不明白,为什么罗先生至今还让那个拿着乌丽克照片的哈比希博士逍遥自在?
弗兰茨又一次打电话时问道:“您对乌拉不再感兴趣了?哈比希手里的那张照片始终是个危险,那是唯一一张有用的照片!”
“在荷兰的行动更重要。乌丽克是次要的。”
“我的看法不同,要是您……”
“这就是您的思维错误,因为您害怕了。您不用怕,冯·格来欣先生,要是乌丽克想毁掉您的话,她在过去的五个月内早就这么做了。然而她却保持了沉默,而且还会继续沉默,我看她并不危险,就让哈比希到处去找吧。我们在监视哈比希,要是他真找到了乌丽克,我们的动作会比他更快。冯·格来欣先生,把乌丽克忘了吧,她在我们这儿已经没有什么重要性了。”
冯·格来欣说:“尽管如此,我还是感到不妙。”
罗笑着说:“您应该改变您的感觉。”罗对过去几周的展很满意,欧洲销售网的扩张取得了成绩。“我们不需要感觉,而是需要分析性的思维。”
圣诞节前一周,在一个星期一,邮局给哈比希送来一封薄薄的信,装在便宜的浅蓝色信封里,没有信人的名字,地址是用打字机打的,连邮票也没有贴,哈比希不得不补交邮费。盖的邮戳是慕尼黑一号邮局。这要是在以前,哈比希会把信退回去,在上面注明:拒绝收信。可现在他想知道:谁给我写信而不写上自己的姓名?
他拆开信封,里面有一张小纸条,是从学生练习本上撕下来的,只写着短短几句话,也是用打字机打的:
“前些日子您来过我们这儿,给我们看了一张照片。我们骗了您。我们认识那个女人,她名叫乌丽克·施佩琳。她已不在慕尼黑了,如今她在汉堡,我们对您表示同情。”
没有署名……可是哈比希马上知道,信上写的是真话。乌丽克·施佩琳,现在到了汉堡。海梅斯大夫的猜测,即那个女人早已不在慕尼黑,终于得到证实。
好啊,去了汉堡,躲在大城市的丛林里。可是丛林也是可以闯的,在自然界人们要用砍刀开路……而哈比希将用一张照片。他把纸条装进衣袋,给海梅斯打了个电话,就开车去了诊所。在那里,哈比希耐心地等到最后一个病人看完病,才走进诊室,海梅斯大夫正在写字台上填写病历卡,哈比希进来时他只是抬眼看了一下,接着写他的卡片。
海梅斯说:“您不用脱衣服,您的毛病长在脑子里。”
哈比希坐了下来,不吭声。海梅斯把写好的卡片放到一边,对他说:“左半脑开始痒了吧?我建议用凉水浇几遍。”
“尤利乌斯,我是来告诉你,我要出门旅行去了。”
“这是你最近几个月来最好的想法。”
“也许时间比较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