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走神了?&rdo;
昙香兀自想着诸多心事,被个洪亮男声打断,猛地一惊,抬头看向来人。
那人生的威猛雄壮,说起话来声音洪亮有力,不是别人,正是这鹿鸣军的朗将,谢歌。
昙香不敢失了军纪礼节,忙向谢歌行礼。
谢歌洒脱地摆摆手道:&ldo;我早就说了,无旁人的地方不必拘礼。你是宋医师的朋友,便就是我谢歌的朋友。朋友见面岂有跪拜行礼的道理?&rdo;
昙香笑道:&ldo;那是朗将体恤兵民,可我区区贱妇若是再不知礼节,便再说不过去了。&rdo;
谢歌又是哈哈一笑,心中对这个蕙质兰心的丫头十分满意,不愧是他执戟长的心上人。
谢歌轻轻咳嗽声,正了正音色,说明来意:&ldo;前些时日托姑娘送给宋医师的东西,不知宋医师的想法如何?&rdo;
昙香面色有些为难:&ldo;东西我家姑娘已经收下了,对朗将的心意也是不甚感激,只是觉得朗将您威武霸气,不是我等小民……&rdo;
谢歌打断道:&ldo;我不听这些虚言妄词。这么说,宋医师还是不愿意接受我了是吗?&rdo;
昙香静默,谢歌便长叹一声。
片刻以后,谢歌又问:&ldo;宋医师可还在伤兵营,我去看看她。&rdo;
看着谢歌远去的背影,昙香无奈地摇摇头。这谢歌人是粗了些,可常年征战四方,哪里能找到什么斯文的人来?旁的不说,但凭谢歌对宋贵贵的这份心,常日里面的嘘寒问暖一样不少,就是宋贵贵一个绝好的归宿。
可惜宋贵贵的心意比磐石还坚硬,怕是要白白可惜了谢歌的一番深情厚谊。
谢歌来到伤兵营,一眼就望见宋贵贵蜡黄的小脸,憔悴不堪地忙碌着。
谢歌捏了捏拳头,一个箭步抢上去顿过宋贵贵手中的药箱子,粗声粗气道:&ldo;都累成这样了,还不回去休息。&rdo;
宋贵贵莞尔一笑,毫不在意,重新又从谢歌手中把药箱子夺了回来。
&ldo;还有一点,药就换好了,我这就休息。&rdo;
&ldo;这等杂碎之活,换药而已,让旁的兵友替他更换不就行了,何故让你亲自动手?&rdo;
&ldo;这是特质药膏,涂抹手法和分量也有讲究的,你又不懂。&rdo;
谢歌哑然,要说这整个鹿鸣军内敢从他手里头夺东西,还敢说他什么都不懂的,大概就只有宋贵贵一个人了。
&ldo;我说,你就别等那个人了。都半年了,也没有什么结果,你还不如……&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