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趁着周末好天气,我又跑到养老院,看望完奶奶后,姜小雅送我出门,我俩一起向公交车站走去。我们边走边聊天,姜小雅时不时看我两眼,满脸的心事。敲敲她的小脑袋,我好奇的问她,“小雅,怎么了,你有什么事吗?”“江城哥,你是不是和采姐生气了?”“为什么要这么问?”我盯着她的大眼睛,反问道。“因为你总是一个人来,你和采姐都是大学生,你都有时间,她怎么可能没时间,你们肯定是有问题了吧。”姜小雅撇撇嘴,瞅了我一眼,语气加重了几分,“你是不是欺负采姐了!”闻言,我沉默了良久,又在心里品味白楠采对我说的话,她说我不够坚定,我总算想明白为什么会躲避她的眼神了,我是在害怕自己配不上她,我的家世在普通人里也算是下等,大学不怎么样,自己没有什么本事,没有驾照,没坐过飞机,甚至高铁票都舍不得买,再美的浪漫最终都会向现实低头,再好的爱情都会被生活的油盐酱醋混了味道,正是因为在乎她,我才不敢更主动,苦日子自己一个人挨着就够了,喜欢她只盼着她更好,怎么舍得拉她一起吃苦。坐在回去的公交车上,把头靠在车窗的玻璃上发呆,心情忽然变得沉重,我想她,我很想联系她,一直盯着微信,始终没有勇气给她再发消息。半下午,躺在家里的沙发上,被软弱无力的阳光裹挟,绿植在风中孤独的摇摆,好像很久没有给它们浇水了,我找来水壶去阳台上给绿植浇水,时光如梭,当初小小的绿苗,现在已经有半米高了,就算长在一小盆泥土里,它们还是在顽强的向上生长,不愿妥协,不肯放弃,我如果能活的像植物一样也算好了,不会被情绪左右,只想努力的活下去,用手机拍下光线斑驳中的绿植,这张照片颇有艺术感,我随手发了个朋友圈。在无聊中消磨到天黑,然后下楼骑上摩托,去我该去的地方。工作到半夜十点时,杨高峰和陆标带着阿德小两口来到店里,我在这工作了几个月,这是他们第一次来。给他们安排一个比较好的位置,我把珍藏的好酒通通奉献给大家,我们边喝酒边聊天。“舒服……好久没有这么爽过了。”紧盯着舞池中扭动的诱惑,陆标开心道。“想去就去,在这里就不要玩什么纯情了吧。”杨高峰挑眉坏笑道。陆标眼神从我们身上掠过,“一起吧?”张明德双手紧把着酒杯,偷偷瞥了史万月一眼,尔后回给我们一个颇有深意的眼神暗示。杨高峰喝下一口酒,拉着陆标站起来,对我笑道:“一起去放纵吧,江城。”摆手拒绝,我看着张明德坏笑道:“呵呵……不去,我要陪阿德一起奉守男德。”“张明德,你想去就去呗,不要装什么矜持了,憋着不难受么?”史万月半噘着嘴,看似淡然道。张明德立刻弹起身,望着史万月憨笑道:“嘿嘿……那我真的跟他们一起去耍会啦?”“你……”史万月眼睛瞪的比铜铃还大,怒道:“你敢!”“你们看看,这个女人虚不虚伪,总是说些言不由衷的话,时时刻刻的考验着你,”张明德笑着坐下,好声好气的说:“姑奶奶,我是跟你开玩笑的。”小情侣日常斗嘴,我们都没再理会他俩,杨高峰和陆标走向舞池,我开始低头刷朋友圈。杨高峰和陆标在舞池中完全放飞自我,我紧盯着他俩,心中唏嘘:如果能活的像他俩这般随性多好,享受当下,自由自在,我就活的太束手束脚,把自己围堵在高墙之内,仰望世俗,在意眼光,干什么都是瞻前顾后,就算如此小心翼翼的活着,日子似乎依旧烂到发霉,生活并没有因为我的循规蹈矩而有丝毫改观,活着的方式有千百种,而我偏偏选择了最累的那种。不久后,宣泄的身体纷纷离开舞池,大家坐下来欣赏舞台上那个艳丽女人的演唱,她的声线沙哑,歌曲总能从她嘴里唱出另一番味道。她时不时对杨高峰暗送秋波,盯着他俩眼中的浓情惬意,我终于相信,有些人的羁绊是从第一眼就决定了的。下班后,我们几人分成三对,杨高峰去了顾谨言家里,张明德借着酒劲和史万月去宾馆开房,我载着陆标往紫苑小区驶去。初冬的寒风瑟瑟,陆标躲在我身后,城市的灯火依旧辉煌,摩托车在公路上呼啸,路过第一次吓唬白楠采的岔路口,再经过洛宁电影学院的前门,最后拐进一段幽深的道路,把摩托车停在紫苑小区楼下,我带着陆标往楼上走去。洗漱完,安排陆标住在小卧室里,我则准备睡在客厅的沙发上,自上次白楠采收拾完行李后,我再也没有进过大卧室,我在掩耳盗铃,欺骗自己波妞公主一直都还在。关了灯,把白楠采粉色的被子盖在身上,蜷缩在沙发上,在睡前又打开朋友圈,忽然看见一个让我颇为激动的点赞,是白楠采的点赞,原来她还在关注我。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想了无数种跟她说话的套路,翻来覆去好一会,最后简单的给她道了句:晚安。片刻后,白楠采回给我一个问号。从沙发上雀跃而起,我对着手机屏幕发笑,打字问她:你最近还好吗?白楠采秒回我:我挺好的,你还好吗?盯着这句话看了良久,我不知道该如何回复她,便岔开话题,问她:再累也要注意身体,特别是腰。白楠采发给我一个红脸的微笑,回我:知道啦,我还是忍不住好奇的问她:真的不愿意跟我说你在哪吗?或许她是去洗漱了吧,等了一会她才回我:真的不能说呀,签了保密协议,乱说话会被扣很多钱的。单单看文字,已经满足不了我对她的思念,还想听听她的声音,我迫不及待的问她:你现在方便语音电话吗?煎熬了漫长的三四分钟,白楠采主动给我打来语音电话。我拿着手机跑到阳台上,接通电话。“喂……江城。”只是听见她的声音,我的世界便模糊了,悬着的心也终于落地,至少她还没有放弃我们这段感情,想谈个恋爱怎么就这么难,别人都是那么随意,我却比爬珠穆朗玛峰还要难,越想越难受,鼻子里异常酸楚,我张了张嘴,像似失声一般说不出话来。“江城?”白楠采的声音温暖了清冷的夜。推开窗户,我长长舒出一口浊气,再贴近手机,缓缓开口道:“嗯……我在。”喜欢归来时有你()归来时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