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瑞、穆淳、李仲麟、小怡等人来看她,她都一派平静。可为何惟独对我,翩翩表现得那么激烈。难道在她心中,我只是一个恶人?再也没存有我对她的好?那一刻,我好羡慕司徒瑞他们,起码,可以近距离地看着她,可以听到她温热的心跳声。没有雨儿的日子第八天从今天起,我强迫自己,不再去那里,因为,看得见、摸不着的感觉,让我非常的痛苦,非常的怨恨。我把所有精力投入工作,企图用工作来麻痹我自己。以往,很少出现于公司的我,如今却总是第一个早到,最后一个离开。有时,我甚至没有回家,直接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弯曲着身子,呆到天亮。岳母说,我变了,变得沉默寡言。她说好久没见到我的笑,即使对儿子,我也是哭丧着脸。不用我说,她也明白我的哀痛与苦楚。其实,他们心中的难过并不比我少。不知从几时开始,我也学者当乌龟,我与儿子相处的机会越来越少,因为每次见到他们,我自然地会想起雨儿,然后我会变得呼吸困难,几乎窒息。所以,我把儿子扔给了岳父岳母,选择做一个逃兵。没有雨儿的日子第十五天盛濯集团的股票又升了,公司股东都满怀欢喜与欣慰,只有我,没有一丝一毫的喜悦。最近拍的几部电影,部部卖座,票房高升。舅舅和张天鸣策划着搞祝捷会,看着那些欢呼、激动与兴奋的员工,我竟然感到有股郁闷与妒忌。aaeey已经投入新片的拍摄当中。还没拍完,就有不少投资商与广告商相中了她。我衷心地祝福她。这段日子,她经常陪在我身边,听我倾诉,对她,除了感激,还是感激。“d——d——”突然,内线电话响起,“总裁,袁小姐找您。”“让她进来。”濯拓挂好电话,关了日记文档,把脸从电脑前移开,看向来人。像以往那样,袁倩一身光鲜闪耀的打扮。她微笑地看着濯拓,“kev,有没有兴趣一起吃午餐?”“不了,你去吃吧。”濯拓面无表情。袁倩俏脸涌过一丝闪烁,她靠近他,柔声问:“还在为思雨的事烦恼?”“只要以空闲下来,我脑里想的都是她。”忍住妒火与愤怒,袁倩迟疑地说,“我昨天去探望过她。”“是吗?她怎么样了?”其实,为了了解雨儿的近况,他曾经委托她去探雨儿,希望能从她口中得知一些关于雨儿的消息。“还是老样子。不过,kev,有件事,我不知该不该讲。”见她吞吞吐吐的样子,濯拓心急如焚,“快说吧。”“最近,我经常见到一个大男孩去探望思雨,他大约二十出头,对思雨照顾地很周到。思雨她……她好像也不排斥他。我发觉,面对他的时候,思雨一点也不似是精神有问题的人。”濯拓怔住,他知道她口中的那个男孩是谁。“kev,你先别乱想,也有可能是我自己想多了。”她假装内疚地解释。“雨儿有跟那人说过话吗?”“我看不清楚,我已出现,他们都慌慌张张的样子,生怕我知道他们之间的秘密似的。”看着他逐渐阴沉的脸,袁倩继续说,“对了,其实……思雨对其他人都没多大反映,却唯独对你,又打又骂,你有无探究过这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你们的感情……还好吧。”濯拓心头大震,烦乱惊慌,继续沉着脸,没有出声。袁倩暗暗冷笑,表面却不动声色,她故扮体贴地说:“我……不打扰你了。”说完,缓缓走出办公室。濯拓呆坐在大椅上,耳边一直回响着刚才听到的那些话,满面沉思。没有雨儿的日子第十七天因为aaeey的那几句话,我终于又忍不住,来到精神病院。还是那片草地,还是那个淡紫色的身影。是心里作怪呢,还是其他缘故,我突然发觉,雨儿比以前精神多了。我在暗暗高兴,可当我看到讨人厌的身影时,我恨不得立刻冲过去,警告他,不要再出现在雨儿身边。没有雨儿的日子第十九天这两天,我没有再去看她,但我脑海却不断浮现着前天见到的那幕。袁倩跟我讲过,有些妇女,生了孩子后,会对家庭甚至丈夫产生一种排斥感,同时,也会对某些对她有好感的年轻男子产生新奇与渴望。袁倩的这个说法,不知是从哪里得来,也不知道是否有科学根据,因此,我选择笑而置之。然而,我的内心仿佛不是这样想,我竟然在不知不觉中怀疑起雨儿了。那个李仲麟,长相虽然不及我,可他也有着自身的优势。他年轻、有学历,最主要是他懂得画画,可以说与雨儿兴趣相投。想不到,一向自信的我,也会因为一个青嫩的小子而感到倍受威胁。先是司徒瑞,接着是穆淳,现在又是李仲麟,为何总有优秀的男子出现在雨儿身边。我是否应该继续沉默下去?好几次,我曾经问自己,如果用“失去爱”来换取雨儿的正常,我是否愿意?答案是我不知道。她恢复正常,我比任何人都开心;可是如果她一康复就代表着离开我,那我又比任何人都痛苦。母后跟我讲过,爱,不应该存有猜疑;爱,需要相互谅解与扶持,我应该相信她妈?彷徨、无助、沮丧、泄气,一下子全都朝我袭来,让我感到无比的疲惫。我很想好好地睡一觉,一个长久长久的觉,这样,我便不用思想,也就不用伤心与难过。“kev!”房门被推开,袁倩走了进来。今天的她,穿着一袭低胸红色长裙,比以往都艳丽与妩媚。濯拓从电脑屏幕中抬起眼,无精打采地与她打招呼,“还没走?”“刚参加完一个剪彩活动,想起你肯定还在公司,便过来看看。”她一边说,一边提起手中的红酒,“酒庄老板刚刚送的,味道不错,有没有兴趣品尝一下。”看着她手中的红酒,濯拓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他现在,正需要用酒来麻痹一下。“你先等等!”袁倩提着酒走出去,一会,又走了进来。手上还多出两个空酒杯。濯拓熄灭电脑,来到沙发前的茶几上,看着北极里暗红色的液体,内心的渴望即时涌上来。他迅速端起酒杯,仰头,一口气喝进嘴里。袁倩帮他重新添了一杯,自己也慢慢细啜了一口,赞叹着,“这酒还真不错,入口香醇,最主要是那种感觉,仿佛能让人忘却心中所有烦恼。”濯拓没有答话,一个劲地猛灌,原本应该喝上几小时的酒,却让他三下两下地喝个精光。他摇晃着空酒瓶,问:“还有吗?我还要。”望着他迷离的眼神,袁倩暗喜,她娇媚地说:“等等,还有两瓶。”说完,她又走了出去,带进来两瓶酒,与刚才的一样。濯拓早已迫不及待地从她手中抢过拉,打开瓶盖,就着酒瓶喝起来。袁倩坐在一旁,安静地注视着他。不到二十分钟,两支酒瓶又见底,不过这次,濯拓没有再嚷着继续喝,他歪歪斜斜地靠在沙发上,嘴里不断呢喃着,“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可恶的老天爷,我到底触犯了哪条,竟然三番五次地作弄我,整治我。”袁倩贪婪地盯着他俊美无比的侧面,低声问,“kev,你没事吧?”“我哪有什么事,我不能有事,我决定了,我要去找她,即使挨打挨骂,也不能让那小子有机可趁。”他打了一个酒嗝,继续说,“可恶的家伙,什么东西,雨儿是我的,永远只能属于我,他竟然如此大胆,对雨儿起色心。”“kev,你喝醉了。”袁倩慢慢朝他靠近。“我没醉!”濯拓挥开她的手,瞪着她。看着看着,他眼神蓦然变得恍惚起来,他伸出手指,轻抚上她的脸,迟疑地问:“雨儿?是雨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