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说到&ldo;动机&rdo;这两个字时,双颊的肌肉微微鼓动了一下,似乎有些不甘心,但很快就恢复了淡漠。
&ldo;我先告辞了。&rdo;
男人的语气分明带着些厌恶,但那些警官却还是以习以为常的神情目送他扬长而去。
在旁人眼里普通的自杀,经他这么一说却演变成诡异的死法,这个案件顿时披上了一件神秘的面纱。
年轻的那位围观群众,捅捅身边人,问道:&ldo;这个年轻人是谁啊,这么拽?&rdo;
年长的惊讶不已:&ldo;你真不知道他?&rdo;
&ldo;是啊。&rdo;年轻的那位说,&ldo;他叫什么名字?&rdo;
&ldo;他的名字叫作&lso;黑&rso;。&rdo;
笔尖的墨水如黑色大丽花般绽开,宁夜甩了甩流水不畅的钢笔,不经意透过窗帘fèng隙发现外面天色渐亮。
宁夜拧暗台灯光线,熬夜写完主角第一次登场,疲惫不堪的他蜷拢着身子缩在椅子上。尽管眼睛已经支撑不住,可宁夜并无丝毫睡意,一种淡淡的难舍之情弥漫在面前的文稿上。
这起案件,是宁夜为笔下主角精心策划的一场阴谋,为了完结这个系列,书中的主人公&ldo;黑&rdo;‐‐将会&ldo;死&rdo;在这沓文稿中。
无论对作者宁夜,还是主人公&ldo;黑&rdo;来说,这样的小说结尾同谋杀无异,最终都是要终结一条生命。
敏感的创作情绪稍有抬头之势,宁夜立刻拍了拍脑袋,将自己驱赶回真实的生活中。
微亮的天际稍露晨光,不知不觉中,房间变得明亮起来,已经是早上六点。
宁夜用冷水冲洗着脸,刺激刺激倦怠的神经。他泡了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在六点十五分,准时推开了女儿的房门。
&ldo;小樱,起床要去幼儿园咯。&rdo;宁夜对被子下隆起一块儿的方向,温柔地唤道。
但没有回答,孩子在赖床。
宁夜走过去,掀开被子,被窝里是一只绒毛玩具,没有女儿宁小樱的踪影。宁夜失魂地坐在床沿,从混沌的思绪中猛然惊醒过来。
原来,这个家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三个月前,宁夜爱抚着女儿嫩嫩的小脸蛋,看着神似妻子的可爱女儿宁小樱,宁夜想寻回妻子的渴望就越发无法遏制。
你到底在哪里呀?我和小樱都需要你!
宁夜温柔地纵容女儿在床上撒了会儿娇,最终宁夜用麦当劳早餐把她骗了起来。
在妻子离家后的这段时间里,每天送女儿去幼儿园成了宁夜的任务,这短短的十几分钟里,可以心无旁骛地和女儿待在一起,体会一个做父亲的责任,宁夜十分珍惜。
他喜欢抱着女儿走这段路,哪怕女儿日渐增长的体重已经让他感到有压力,他仍然坚持。
那一天,气温降了几摄氏度,下着不大不小的雨,阴冷的空气刺激着上呼吸道。
街道上排气管如爆竹声的轻骑呼啸而过,一阵寒风尾随而至,宁小樱紧了紧钩住父亲脖子的手臂,生怕被吹走似的。
&ldo;爸爸,以后我不想吃麦当劳了。&rdo;
&ldo;为什么呀?小樱不是最喜欢吃这个吗?&rdo;宁夜往后仰了仰脑袋,和女儿鼻尖抵着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