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夫人没忘记吧,这些话,你当年也对嫡夫人说过,就在她将要临产的时候,你挽着侯爷的手,那样义正言辞大义凌然的说着,现在,我当着嫡夫人的面,一字不差的又还给你!”
正午的阳光下,喜翠姑姑反呛着现在的邵氏,在邵氏横眉怒目的表情下,将苏卿语怀中抱着的牌位掀开,邵氏看着苏卿语手里紧抱着的那个牌位,身子不禁向后趔趄的退了一步。
“想来嫡夫人应该很欣慰的能够看到,年老色衰再无回天之力的你,看着自己的男人被年轻貌美的姑娘抢过,看着你那再也不能生孩子的肚子,瘪在那儿看着那些能够生孩子,生儿子的女人,一个接着一个的给侯爷生儿子,往后,这个府里不会只有你的儿子,还会有更多更多,嫡夫人一直都在看着,看着你们,她在这府里从来都不曾离开,你当初如何对待的她,今日就会有人如何对待你,天理循环报应不爽,果真如此!”
喜翠姑姑痛快淋漓的把积压在胸腔之中多年的怨气愤恨对着眼前横眉冷目,将怒气忍到极点的邵氏喷发着,所有的话,都是邵氏眼下的痛,谁都无法阻止衰老,谁也无法和时间抗衡,邵氏可以赢过任何人,却赢不过岁月!
洛氏死了,死在最美的时候,她永远都是那个年纪,可邵氏活着,她会老去,眼角眉梢会有皱眉,会色衰而爱迟,邵氏惧怕衰老,这些年脸上涂涂抹抹一直在努力的遮掩,可镜子却不会骗人!
当喜翠姑姑似利剑穿心一般的话让她击垮到粉碎的那一刻时,恼羞成怒的邵氏伸手上前便想撕烂喜翠姑姑的嘴,可等不及她有所动作,在她扬手的那一瞬间,苏卿语已经举起手里握着的邵氏神主牌,一下便砸在了邵氏的脸上,一记之后,反手又是一记的只打够了邵氏的两面脸颊,打的邵氏跌坐在地上时,这才止住了动作,彼时,苏卿语原本的伤口那儿,也是疼得让她不住的抽气。
这种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的做法虽说有些吃亏,可面对邵氏的那副穷凶极恶,苏卿语早就想好好的把她打一顿,难得能够用洛氏的神主牌打她,若洛氏在天有灵,也该会很高兴才是!
“傻子……”
“啪……”
眼见着自己的母亲让苏卿语按着一顿打的苏挽月恨恨着上前,嘴里头破口大骂起来,不过刚说了两个字,苏挽月的脸上便迎来了一记响亮的巴掌,打人的是一直护在苏卿语身边的萧衍。
打完之后,萧衍横眉冷目的直视着抚着被打痛脸的苏挽月,冷冷开口道“无视尊卑以下犯上,连皇家的人你们都敢动手,一个两个的都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你骂呀,胆敢再骂一句,本王现在就命人拔光你满口的牙,剥光了你把你扔进猪圈里头配种,那一日的帐,我这儿还没跟你们算,你们倒自己找上门来了,想死,我一个一个的成全你们!”
“不……不不不……王爷……求您开恩,求王爷开恩,都是我们的不是,求王爷手下留情!”
萧衍的话好似一张催命符般吓得邵氏一下将苏挽月护在了身后,也顾不得肿胀的脸,便不停的向着萧衍告饶着,苏挽月咬牙,脸上的疼让她恶狠狠的看着居高临下俯视着自己的苏卿语与萧衍,被凌辱被践踏的一幕一幕自她的眼前滑过,她忍够了,自从苏卿语成了睿王妃以来,她忍了一路,身子不清白忍,被畜生糟蹋她忍,到现在,亲娘被打,自己被打,她还要忍,凭什么,她忍够了!
藏于袖中的那把匕首毫不犹豫的拔出,朝着苏卿语的胸前直接的刺去,她忍够了,忍够了向一个傻子伏低做小,忍够了被所有人漠视,忍够了让众人嘲笑,连下人看自己的眼色里都带着不对劲,她苏挽月本是天上星辰,什么时候要这样低贱如尘埃……
“死不悔改!”当苏挽月的匕首拔出,朝着苏卿语刺向而去时,萧衍的身子整个将苏卿语包裹住,将其护在自己的怀中,匕首划过萧衍的肩膀,隔开了一道半寸的口子,之后,苏挽月就已经让人扣住,匕首被夺,两只手的手腕让人拧断了反绑在身后,撕心裂肺般的痛,让她的脸瞬间变成惨白!
苏卿语惊魂未定,闻着鼻尖的血腥味不敢相信就在刚才,自己竟然离死那么近,苏挽月对自己的恨,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害死原身一次还不够,还要动手捅死自己,这匕首,随时放在深航……
拾起地上被踢落的匕首,就在那一瞬间,恨意涌满信笺的她毫不犹豫的一刀便扎进了苏挽月的肩胛骨中,这一刀,是替萧衍还得。
手起刀落,又是一记划破了苏挽月那张自恃清高,花容面貌的脸,深入半寸,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她让苏挽月这辈子的脸上都要带着这丑陋的刀疤过活,这一刀,是替死了的原身还得!
凌厉的动作,就好像是早已演练了无数遍一样,现下的苏挽月,整张脸血肉模糊,就好像是一个可怖的怪物,嘶声喊叫的痛楚在整个宣平侯府上方回荡,身旁的邵氏在见到犹如厉鬼附身一样的苏卿语时,整个人瘫坐在地上,不敢再说一句,生怕苏卿语的刀,会割向自己的喉咙……
身子由人松开后,苏挽月整个人就这么颓然的倒在地上,似一个断线木偶一样,眼里没有动容,失去了所有的生机!
“行刺亲王与其家眷,你有十条命都不够你活的,把她带去大理寺,让大理寺卿好好处置!”萧衍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了苏挽月,一声令下,便以最重的罪名处置了苏挽月,而邵氏,却只能干看着自己的女儿被拖走,不能施救。
“做错事,是要付出代价的,无论是谁,无论早晚,不然,这世上,就不会有天理循环这四个字!”
沉默声里,邵氏,苏朝康的耳中便这样飘进了一句话,之后,萧衍带着苏卿语漠然的离开,除了这地上残存着的血迹能够印证着这里适才发生过一场血雨腥风的事件外,似乎在没有别的可以证明……
“好在这匕首没毒,该死的苏挽月,下手那么黑,怀里头都敢藏匕首,妈的刚才就该把手指一根根砍了!”
回到马车上的苏卿语为萧衍褪下衣衫,检查着肩膀上的伤势,伤口尚在较为麻烦的位置,动作幅度一大,伤口就有可能会撕裂,苏卿语把车中常备着的创伤药找了出来,为其敷上后,草草包扎了一下,嘴里头骂骂咧咧着,活像是个泼妇骂街一样,脏字就这么顺溜的骂了出来,倒是让萧衍一阵的莫名,搞不得那一句妈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只看她恼羞成怒的模样,也觉得她兴奋的可爱!
马车带着萧衍与苏卿语直接回了睿王府,李忠早一步回到府内按着苏卿语的吩咐把伤药,干净的热水,烧酒,针线全都准备齐全,按着苏卿语的吩咐,李忠亲自将几根绣花针烧弯,回来后的苏卿语,不慌不忙的帮着萧衍把裂开的的伤口做了缝合,一共缝了十八针,每一针,苏卿语都在心底里默念,一定会向那个没死的苏挽月讨回来。
“你别光照看着我,刚才你打邵氏的时候,我瞧着你自己也是痛了好久,赶紧让姑姑看看身上的伤,是不是哪里扯到了,没的让我担心。”
在苏卿语帮萧衍把伤口处理好后,苏卿语的额上沁出了一层的细汗,长吁一口气时,扯着小腹的淤青,气短的又给收了回去,萧衍看了个正着,只用那只好的手,拉着苏卿语在自己的身边坐下,满是担心着。
“我没事,谢谢你,你又救了我一条命!”知道萧衍担心,苏卿语向其微微一笑,很是乖觉的靠在了萧衍的怀里,惊魂未定的心,在这一刻,总算觉得安定。
两次遇险,都是萧衍救得,若没有萧衍,自己说不定早在第一次的时候,就已经让萧然给扔到太液池里头溺死了。
“一条命一辈子,两条命,两辈子,真好,你这辈子都要欠着我了,欠了我的债,你是跑不掉了!”
萧衍将苏卿语紧紧的抱在自己的怀中,不住的自言自语着,只听得苏卿语忍俊不禁着“你就这么害怕我跑了,当初你可是巴不得我跑了的,我要还是个傻子,你还会把我这么搂在怀里,可见你不诚实!”
“诚实不诚实,你摸摸这儿就知道了!”
苏卿语斜睨着萧衍的那一刻,她的手已经让萧衍握住后放在自己的心间,那里能够感受到心脏的跳动,苏卿语的脸没来由的变得滚烫,尤其是在这样被萧衍凝望着的时候,不说是感受他的心跳,就是自己的也已经恨不能从心口跳出来……
炽热的唇舌在苏卿语迷蒙的望着萧衍时已经压下,描绘着她嫣红的唇瓣,撬开了她口,细细品尝着她的香甜,苏卿语屏住着自己的呼吸,手脚不知该如何放置,脑袋空空的她,只能跟着萧衍的动作附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