煎蛋。
吐司。
还有,烤肠。
以及一杯纯咖啡。
营养却又一尘不变的早餐。
吃完饭,他将餐具放到流离台,然后从烤箱里夹出剩下的一根烤肠放到一个小的铁碗里。
走出厨房,将碗放到墙角里那只蜷缩着的猫咪面前。
它不动。
他扯了扯嘴角。
这只猫真的很懒,而且很爱睡。
一周之前,他收养了这只叫做“小嘟嘟”的白色肥猫。
是一个病患送给他的……
一个有两个酒窝和一对虎牙的八岁小女孩。
医生叔叔,我把小嘟嘟送给你,以后你帮我照顾它好不好。
孩子苍白而又稚嫩的笑脸,一直留在他的脑海里。
将猫咪送给他的第二天。
那个小女孩,就永远的离开了。
镜片后的视线有瞬间的沉淀。
“叮……”
墙上的挂钟敲了七下。
七点整。
他回身,一如既往打开电视,收看早新闻。
半晌。
“喵……”
或许是电视微高的声音吵到了它,没过几分钟,墙角的那只猫咪发出微弱的喵呜,慵懒的半睁开水红色的眼睛,看见面前铁碗里的烤肠后微微探出了身子,伸舌舔舐,渐渐吃得津津有味。
他向墙角轻撇了一眼,摇首勾唇,调小了电视机的音量,知道那只如其名的猫吃完了还会再睡个“回笼觉”。
目光回落到电视屏幕上。
轻叹一声。
他的生活规整而又清寂。
一只新的宠物都会让他感到相当多的乐趣。
发觉和观察它的习性,几乎是以一种讨好的姿态来喂养照顾它。
告诉自己,是因为对那个死去的女孩的承诺使然,可是每当看见“小嘟嘟”的慵懒和对他“不屑”姿态的时候,又不禁反问,是不是这只懒猫在“敷衍”的回应他的寂寞。
生活,一直在继续。
他的陪伴和爱情,却早已死去。
他又给了自己三年的时间才让心彻底的凉透。
三十三岁。
终于,他还是将要走近家族、父母为他设下的另一种“人生”。
他可以继续做医生。
只是,关于婚姻,身不由己,而他也没有坚持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