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在哪儿设立贸易口岸,爷现在还没想好,”朱由检一抖长袖,缓下脚步,让王慕九走到自己的前面,“但兰竹省的古晋肯定是一处,戴燕省正当麻六甲的要冲,肯定要设立贸易口岸,或者是麻六甲城,或者是淡马锡城。r?anen???.?r?a?n??e?n?o?r?g?”
“嗯,”王慕九随意应了声,让他走在朱由检的前面,他实在不习惯,不时扭头往回看,“爷,属下有些明白了,这些海商,让他们自由发展,只要他们能遵守大明的律法。”
“慕九能这么想就对了!”
朱由检终于让王慕九明白了自己的南洋战略,知道他不再憎恨和防备这些海商,于是让他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以突出王慕九的钦差身份,如果王慕九对着这些商铺横眉怒目,那朱由检苦心为他塑造的亲民形象,怕是要弄巧成拙。
他们连着在城内逛了三天,什么东门大街、西门大街、北门大街,都走了个遍,连一些二街、三街都有所涉足。
每一次进入店铺,王慕九都会成为这群人物的领袖,连朱由检与他说话,都是陪着小心,将王慕九的钦差身份,完美地突出出来,虽然现在店铺中的人还不认识王慕九,但朱由检相信,如果再次见到王慕九,一定有很多人能认出这位钦差大人。
傍晚时分,朱由检逛完了最后一家店铺,刚刚回到城外的军营,连清茶都来不及喝上一口,郑芝龙就急急火火地闯了进来,“爷,前方传来了讯息!”
“什么讯息?”朱由检被郑芝龙搞了个没头没脑,不过他估计是来自亚齐的战况。
郑芝龙压低声音道:“爷,金浩已经攻陷了亚齐城,俘获了亚齐的大批官员,连国师王尔烈都成了俘虏。”
“奥?这么快?”朱由检心情大好,“那亚齐的军队呢,他们臣服了吗?”
“还没有,”郑芝龙黝黑的脸庞上透出一丝遗憾,他真恨不得自己杀上亚齐的国土,这些不开眼的土著,“金浩是乘夜偷袭了亚齐城,现在亚齐城失陷的讯息,恐怕还未传到前线。”
“那金浩呢?他们现在在哪儿?陆战队的伤亡怎么样?”朱由检最关心的是陆战队的下一步行动。
“爷,由于是偷袭,陆战队没什么伤亡,金浩留下少量的士兵据守亚齐城,役使城内的百姓和降兵协助守城,他则带着绝大部分陆战队的士兵南下了,按照预定计划,准备里应外合,一举击溃亚齐军队主力。”在郑芝龙的眼中,这些不开眼的亚齐人,全部该死。
“那王尔烈呢?现在在哪儿?”
郑芝龙在朱由检对面的木椅上落座,又拿起桌上的茶水猛灌了一口,然后用手一抹嘴角的水渍,“王尔烈,还有大量的亚齐官员,都被带到南方前线,一旦陆战队击溃了亚齐军的主力,就会放出王尔烈等人,开始招降当地的败兵和百姓。”
朱由检点点头,先击溃主力,让亚齐人丧失继续战斗下去的勇气,在亚齐人陷于绝望的时候,再利用高官招降,这不失为高明的战略,现在亚齐城已经被明军攻破,亚齐举国陷于混乱,只是不知道王尔烈在亚齐的军民中威望如何,亚齐百姓能否在他的感召下顺利归入大明。
不过,朱由检也不担心,亚齐的国都已破,国内已经无法组织起统一的抗争力量,没有朝廷的有效调度,恐怕前线的士兵连粮食都无法凑齐,更不用说兵器、人员的补给了。
如果亚齐人继续与大明作对,最多也就是游击战争。
陆战队不怕游击战争。
亚齐国土太小,人口不足十万,除去老弱妇孺,成年男子就是全部上阵,也不过两三万人,如果男子全部打仗,那谁来种地养活军队和老人孩子?
朱由检相信,只要明军突破柳塞尔山,进入亚齐的北部地区,亚齐人除了投降,剩下就只有灭族一条路。
“芝龙,告诉前线的将士们,要稳打稳扎,一定要干净、彻底解决亚齐问题。”
朱由检认可了亚齐现在的的战况,郑芝龙放下心来,“爷,万一亚齐人不肯投降,接下来的清缴战争,恐怕还要延续相当的时间。”
清缴亚齐人的余孽,对明军没有什么损失,这种小规模的战斗,权当是给陆战队的将士练兵,“如果亚齐人不肯屈服,那就……”朱由检化掌为刀,做了个下切的动作。
“爷,属下明白了!”
“芝龙,不用急在一时,这种规模的战斗,对南海舰队并不是坏事,损失也不会太大,就当是练兵了,”朱由检担心郑芝龙要功绩,就会一味强攻,那会增加陆战队的伤亡,见郑芝龙不住点头,他换了个话题,“芝龙,明天上山祭拜的事,准备得怎么样了?”
“爷,城中早就贴出告示,百姓一传十,十传百,早就在城内外传开了,”郑芝龙压低声音,“王军座的护卫,属下也安排好了,百步之内,只要有任何异动,士兵们绝不可能发现不了。”
“那就好,一定要保证慕九的安全,”朱由检把玩着手中的杯盖,“芝龙,城内的百姓怎么样?他们会随着慕九一道去祭拜三保太监吗?”
“属下暗地着人打探过,百姓都是积极响应,甚至比上次属下祭拜时还要积极。”郑芝龙知道朱由检对祭拜的事特别上心,他早就发动士兵和百姓,加强正面引导和宣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