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欢天喜地的赶着马车进城的王承恩一行,易飞的心情也是极为的好。在这乱世打拼了两年之久,终于到了大明的政治核心外,等待着大明皇帝的召见。相信自己这数千级献上,自己的官位也该向上挪挪了吧。
这种大明中叶以后极为罕见的大功,弄不好还会给个爵位,那自己以后再对上文官就不用再卑躬曲膝了!
虽然王承畴来的快,走的更快。但是也并没忘记给易飞指定一个宿营地,毕竟这是天子脚下,易飞如今也没有自大到可以藐视大明威严的地步,按照王承畴给安排的地方开始安营扎寨。
而虽然崇祯皇帝也是赏赐了一些金银、粮草等,但是却是远远不足以保证镇西军之用。自家的军队自己知道,个个都是大胃王,若是按照普通明军的分量分配粮草,肯定是远远不足。
但是易飞也是早有准备,随军带着月余的粮草,而且血骑回来禀告说,在京畿各地也是屯有不少的粮草,这就解决了大军的后顾之忧。
眼下虽然建奴正在退兵,但是易飞还是小心翼翼的将营寨修的分外结实,虽然消耗了大量的体力,但是毕竟胜在可以安稳的宿营。
易飞驻扎的地方距离宣武门并不远,再稍稍向北便到宣武门外,平时京营平时训练所用的大较场,但是明显看的了出来,现在的京营不是很经常来这儿。虽然整个校场还算干净,但是也是有的地方都已经开始长草了。
“易大人请看,那边便是最为有名的菜市口了,历来奸顽之徒便是押于此地处死!而赫赫有名的贼寇高闯也是于此地寸剐!”说话的是王承恩留下的一个小太监,而镇西军安营扎寨也用不上易飞,他便请了这个小太监一起游历一下宣武门附近。
“只懂逞民以自肥之辈,理当如此!”易飞当然不会同情高迎祥,虽然是揭竿起义,但这老小子干的缺德事太多了,屠城都不知凡几,落的这个下场也可说是天道好还。
“易大人说的再对也没了!”小太监闻言大为满意,指着前方的宣武门,得意的道,“京城之坚甲天下,城墙有十丈之高,更是有着数万雄师,可谓固若金汤!”
“确是不凡,今日一见,委实大开眼界!”易飞仔细观察了一下,心中也是甚为赞同京城的坚固。
不同于后世保存下来的遗迹,此时的宣武门气势恢宏,箭楼林立,碉堡森然,而最引人注目的便是箭楼正中一个巨大的轮轴,绞着粗如儿臂般的绳索,下面绞着的正是千斤石闸,就算有人撞破城门那后续人马也会因为石闸封门而不得而进。
由于正处于戒严之时,城楼上林立着满满的弓箭手,火铳手们,数门大将军红夷火炮也是将黑洞洞的炮口伸出墙垛之外,整个城池的防御力甚是惊人。
“怪不得建奴数次入寇,却是从来没有进攻过京城,这防御力简直是超乎想象!”
易飞心中默默的思量着,若是城中的数万京营官兵敢战的话,而且粮草充足,那就算自己的新军前来攻城,没个十几万人,花费以年为单位的攻城时间,否则绝对拿不下这座城池。而最大的可能则是,粮尽而不得不退兵。
宣武门不是正北大门,而是稍稍偏东一些,在与易飞营寨遥遥相望的则是卢象升所率领的万余天雄军。
虽然已经到了京城,而且相距不远,自己又是左右无事,更兼易飞十分仰慕于卢象升这个大明版的岳飞,但是易飞还是不敢前去拜谒。
因为崇祯不知道是忘了还是故意的,并没有确定两路勤王大军的从属关系,而易飞也是没有借报备的机会拜见一下这个自己心中一直尊敬的大明督臣。
毕竟两路勤王大军在没有旨意确立统帅关系的情况下,互相见面,说好听点叫做相互守望。诛心一点的则会变成相互串连,图谋不轨。而卢象升的反应可以看的出来,自己一来,卢象升大营便偃旗息鼓,不出一声便可以看的出来,卢象升对于自己的要求是多少严格!
“身处尴尬之地,也只能明日再行亲近了,卢督臣。”
转了一圈地,易飞也是索然无趣了,将目光投向另一边的天雄军大营。虽然此时卢象升还并未出任宣大总督,但是易飞还是在心底敬其为督臣。
……
驻扎于东直门的卢象升也是神色复杂的看着正在忙碌着扎营的镇西军,这支军队给他的印象分外的深刻。
刚刚开来之时,三千步军步伐整齐如一,千里而来却是精神饱满,并没有一般明军远途行军到达时的一片混乱样子。如刀切,如斧劈出的队列,没有一丝混乱,气势端的迫人。
而护卫两翼的骑兵也是气势恢弘,卢象升也只是在建奴身上见过同样气势的骑兵。人数虽少,但是个个都是散发着阵阵杀气,整个军阵到来时,虽然相隔颇远,但是还是有一种压抑的气息扑面而来!
不过,最让卢象升关注,也是最让他汗颜的是,这支明显为强军的镇西军在扎营之时却是分外的用心。不仅按照常规设制鹿角、栅栏等,而且还在两翼挖掘了深浅不一的坑洞,虽然不深,但是骑兵想从这边急驰那就有些为难了,绝对会人仰马翻!
连卢象升都有些恶趣味的猜想,若是他们背后不是靠着护城河,那么就算背后不远处是城池,他们也会将后面挖的坑坑洼洼的。而这样布置之下,敌对方就算突袭也只能选择正面突击。虽然办法简单,却是安全了很多,也给其他方向明军更多的反应时间!
不过这种认真近乎于苛刻的扎营办法,却是让卢象升心中震动,毕竟他来到京城之下,虽然也是鹿角、栅栏齐全,比一般的明军强的不是一星半点,自己心中还有些沾沾自喜。但是一对比镇西军,他又觉得差的远了。汗颜的同时,也对易飞更加的感兴趣了,他的军队已经见过了,但是听说其人只有二十出头,按说这个年纪正是血气方刚,冲动莽撞之时,却为何如此的老成持重?!“真恨不得立即前去一见啊!”卢象升感慨道,但是他也只能在心中想想,一想到易飞居然也知道避嫌,没来参见自己这个上官,也是心中对其的激赏更加的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