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雨瘫在树木上,放松自己的身体。
原来是迷路了啊,怪不得背靠着的木头给我的感觉那么熟悉呢。
十分钟后,瘫坐着的白雨有气无力地问校长,说:“段伯,你产生幻觉了吗?”
“没有,我一般产生幻觉的时候,都会看到女鬼。”校长回忆过去的经历,给自己一个肯定的点头。
“那你艳遇不错啊。”白雨说。
“讲道理,那些女鬼都是一些丑陋恶心的模样,我一看到她们就要躲着走。人老了,这心脏的承受能力不行了。”校长捂着胸口,有着沧桑的神色。
休息了一会,白雨感觉活过来了。眼里的世界由无数模糊的错位重叠,变成了原来的正常模样。因为香气的影响,哪怕桃树和桃树之间的距离很大,但是白雨还是不能看清楚远处的景物。
白雨连靠得很近的校长都看不清楚,眼底仅仅有两个人形轮廓。一大一小,一人坐着一站立。
“段伯,你现在是……站着还是坐着?”白雨支撑着黑色雨伞,站了起来。他感觉,情况有些不对劲。
“我当然是坐着啊,傻愣愣地站着不累吗?”校长平静地回答,看来这桃花林的香气并没有让他太过顾虑。但是白雨说的下一句话,就让他的心被狠狠勒紧,身体跳了起来。
白雨紧张地大喊:“那你旁边站着的是谁!”
校长受到了惊吓,他身体应激性跳跃起来后,赤龙炎在地上画出一个火焰圈,升腾的火花形成一道火焰屏障,全方位防御,以防止来自未知生物的攻击。
校长缓缓回头,他看到了白雨所指的人形轮廓。它比正常人的大小都要小上一圈,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变大。原来是有人正在向白雨他们走来。
“一惊一乍的,讲道理,来者是客,又不是鬼。”校长嘴上是这么说,但是身体已经将白雨护在身后。在未知的场地里,万事还是要小心。
剑出鞘,剑铭有雨不落尘。白雨向前一步,和校长肩并肩,说:“我也有战斗力的,至少能自保,不要让我躲在战场的最边缘。”
校长对白雨点点头。
“你听!你听见了吗?”白雨说。
呼……呼……好像是巨人在打呼噜,悠长而又不柔和,低沉但是有些刺耳。像是巨人在呼吸,一呼一吸,慢吐慢吞,身边的桃花随着呼声被狂风卷袭上天空,随着吸声翩翩落下。
“别怕,只是风声。”校长沉住气,他察觉到了前方的生命气息。来者是人,而不是什么妖魔鬼怪,这让他有些欣慰。但是他并没有放松的意思,来者的轮廓还在扩大,不排除自己跟前正在走来一名巨人的可能。
风在不知名的角落拐弯,摩擦声撞击声,渗透着歌谣。
当然,也许是一首诗,唱出来的诗:
“桃花,无叶地飘落,
粉色的运,粉色的劫,粉色的命。
阳光下,你牵着我逃亡,
是谁穷追不舍,要把我们囚禁在
——凡尘的灰。
请让雨清洗这世界的崩乱,
但凡我承受不住这生命的重量,
每一片落下的花瓣都是我的伤口。
也罢,凋零。”
这歌谣并不从人的口中唱出,因为它的音色与断句都是让人惊起鸡皮疙瘩的不按常理出牌,怪音怪调,断句的节奏颠覆了白雨学了多年的语文知识。【零↑九△小↓說△網】
恐怕真的是风在歌唱,或者说有人借助风在歌唱。
白雨从段克勤身后走了出来,他让段克勤把能力解除,笃定地说:“不是敌人。”
“你怎么知道不是敌人?”校长满腹疑问。虽然他相信白雨,已经将火焰屏障除去了。
“应该吧,凭感觉判断的。”白雨说。听完白雨的回答,校长差点想将赤龙炎重新召唤出来,将火焰屏障再布置一遍。凭感觉判断的东西毕竟有些扯,没有什么事理依据。
哀伤,死亡,白雨从这首歌谣中听出了这番风味。虽然是借助风来歌唱,但是来者唱出的应该是自己的心声。